文明,在現代中彷徨

如舊的,新年在辭就送新的約定中娓娓走來了,如世紀居住在北國江南的村民,送出著一撥又一撥的朝陽,又迎納著一鬢又一鬢的衰顏,卻單然忘記了留守的那幾蓓花蕾,慢慢的滑落枝頭,成了遺憾。

2月17日星期日晴

這是將別舊曆,憧憬新生的一天,同時也是記祖還願的一天。黎明過後,外面已漸漸地一片喧鬧了。拂簾望去,道路上是成團簇擁騎腳踏車急行的人群,他們挎著盛有年貨的竹籃,陸續的穿過一條幾公里長的林蔭小路,它有著比小鎮更久遠的歷史。時空驟縮,就這樣豁然的到達了一片人性安樂的田野。那是一片布滿小土丘的地方,一座座聳立的碑文鐫刻著一個個家族人丁的興旺。年輕人無事的站在石碑前方,老年人肅穆的侍弄著籃中的食物,逐個取出,然後擺放在石上。於荒野樹上折下幾枝樹杈,在地上畫一個已簡化了的波涅圖,取過一疊黃色大佛紙於圖中點燃,爾後是鳴放鞭炮或響雷,鬱悶混合了沉痛,寄託著人們無望的思念而去。然而這裡畢竟是一個水鄉,遠處微風吹動碧波涌動著這個暖冬獨有的粼浪,仿佛說好似的,映襯著肅殺的淒冷,送走一個個過客,迎來一個個新人。

回趕的路依然是那條靜默的古道,只不過前進交叉著後退,嬉笑更顯了知。厚實的輪胎碰撞著孱弱的輪子,這讓本該清守的小路剎那間喧騰,舞動了。它變的不安起來,鼓動著河水咆哮奔涌而去。路上的人也傳染著不安起來,對前方有了鄙斥與嘲蔑。年年丟棄著過往,一心追逐難求的停駐。一陣稀疏的流水,小鎮也嘩亂了一片。

2月18日星期一晴

千萬的人延存著衰殘了的習俗,古老而又充滿活力的文明沿著歷史的階梯艱辛的攀援。拂曉未及,黑壓壓的人群已流動在了一望無際的大馬路上,他們用著最具原始表達力的方式慶祝這個被認為"已數不清"的節日。飽經風霜的老者也“吝嗇”的用著自己手中僅有的權利去享受著晚輩的跪拜。進進出出,來來回回,在這古老淳樸夾雜了現代西洋的不成熟中,禮儀性的文明就這樣隨著流水流失了。

中午已至,在繁鬧的街中心,無數的酷男靚女用著他們年輕的資本盡情的享受著陽光帶來的曖昧。殘忍與善良,困惑與迷茫,支撐著與烏雲同在的心靈。藍天下流動著水鄉特有的湖光,水波泛動著漣漪,激動著人心,激動著大地,激動著未來。

匆匆惶惶,時間將大地輪迴倒轉。當滄海退步為桑田,當山地聚攏作高山,五千年的歷史凝固的文明卻逐漸冷淡。就在它冉冉升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