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申克的救贖觀後感兩篇

這是一部不太新的電影,拍攝於十年前,所述之事亦在上個世紀四五十年代,然而它卻一直為人們所盛讚,至今還在掀動著思想與心靈的風暴。

不論是從片名還是從內容來看,該片無疑都蘊含著某種宗教的氣息。“救贖”一詞即源出於聖經《舊約?以賽亞書》:“錫安必因公平得蒙救贖,其中歸正的人必因公義得蒙救贖。但悖逆的和犯罪的必一同敗亡;離棄耶和華的必致消亡。”影片中也時時引述和顯示著聖經箴言,從監獄長類似於自我宣言的“我是世界的光明,跟著我就不會有黑暗”,到其自殺前牆壁上所書的 “主的審判很快降臨”,到對安迪越獄和懲治奸惡起了巨大幫助作用的那本聖經……導演似乎在刻意地闡釋一些經典而傳統的東西。不可否認,這恰恰延伸了影片的寓意空間,增加了它的厚重內涵。然而,我卻有意避開此間的玄奧,希望從世俗和法律的角度去看待它。

監獄是一個濃縮的世俗社會,這裡也有廣大的“遵紀守法”的市民,有橫行街市的惡霸,有濫用職權的當道者,有巧取豪奪的投機者,自然還有韜光養晦的智者。它彰顯了一切黑暗與光明的精華,但容納的更多是黑暗。混亂、骯髒、恐懼、絕望共同織就了這裡的陰暗。犯人們除了變態、打架的話題之外便是無所事事地消磨時間。他們毫無人權可言,甚至於被改造得磨滅了人性:一方面甘於成為監獄長榨取金錢的廉價工具,一方面又麻木到視生命如兒戲,以幾根煙作為新來者生命的賭注。可憐第一天晚上就被打死的胖子竟無人知曉他的名字。然而,這裡卻是最能肆無忌憚的地方。初來乍到,安迪便感受到了監獄長的權威:“把信仰交給上帝,把賤命交給我。”也正是這位監獄長將世俗的一切罪惡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可以貪污腐敗到“選賢任能”——讓銀行家犯人發揮特長為其做假賬、洗黑錢;他可以通過偷工減料、壓榨犯人來沽名釣譽、中飽私囊;他可以以聖經聖主的名義殘害生靈,剝奪犯人的人性尊嚴;……監獄長可以大肆斂財、為所欲為,而犯人為建立一個自己的圖書館靠著每周寫一封信、用了長達六年的時間才申請到州議會200美元的小小撥款。這不能不讓人懷疑在當道者的眼中,犯人究竟為何“物”?王小波曾經有言:人有無尊嚴,有一個簡單的判據,那便是看他是被當作一個人還是一個東西來對待。然而我的質問卻僅能是“為何物”,而非“為何人”,因為我的最後一點希望是他們還能把犯人當作一個可以善待的“物”來看。可惜,這也只能是一種奢望。

值得慰藉的是,安迪的到來使得監獄開始竭力地散發著光明。友情、希望、尊嚴和自由在這裡醞釀。地獄式的監獄裡,沒有自由的歲月里,一幅海報、一塊石頭、一支口琴、一句簡單的語言,這些普通的東西成了安迪和瑞德生活中最珍貴的鼓勵與支持。對於希望,安迪有兩句名言佳句:“不要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可以穿透一切高牆的東西,它就在我們的內心深處,他們無法達到,也觸摸不到,那就是——希望。”……心懷希望是一件好事,也許是最好的事,心懷希望就永遠有希望……既然你已經走到這兒了,就再走遠一點吧……這些話雖然起初並未被瑞德等人所贊同,但最終卻實實在在的在每個人心中點起了希望之火——它最終使安迪成功越獄,使瑞德免於重蹈布魯克斯的覆轍——這其實也是一種救贖。尊嚴和自由促使安迪在獄中做了兩件不可思議的事。一次是在跟囚犯們一起修屋頂之時,他爭取到了獄警海利的信任,以自己的會計專長為大家贏得了兩箱啤酒。對此,他的解釋是:“只有在喝酒的時候,他們才算個正常人。”囚犯們興高采烈地喝著久違的啤酒的時候,安迪坐在一旁微笑地注視著這一切,帶著無可名狀的幸福。他為大家贏得的不只是啤酒或者放鬆,而是一種正常人的尊嚴。“陽光灑肩頭,仿佛自由人,像在修繕自家的屋頂。我們像造物主般自在。” 這是一次尊嚴的勝戰,也是一次自由的聖戰。另一次則是在監獄長的辦公室里,趁著作假帳的空隙,安迪通過巨大的高音喇叭播放著莫扎特的《費加羅的婚禮》。聖潔高亢的女高音帶著塵世的自由在石牆內飛翔,所有的犯人都被這分外甜美的俗世氣息震撼了。他們不懂音樂,卻深受震撼,為這俗世氣息所帶來的自由感而震撼。安迪因此被關了兩個星期的禁閉,但他很快樂,因為音樂留在了他的心中,給了他自由的力量。友情讓彼此再獲了尊嚴、重拾了希望,希望又激起了大家對自由的渴望和追求——這些無疑給陰暗處處的監獄帶來了久違的陽光與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