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江南.7作文

夢江南.7作文(1)

正好奇,就在眾人的注視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撩開帘子,遠見雪蕾表姐溫潤如玉,與我想像的模子有八九分像,身材纖細修長,微微仰起頭來,墨發編成一個雙丫髻,柳腰身,鵝蛋臉,柳葉眉,丹鳳眼,小瓊鼻,略施粉,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皆是氣質成穩,知書達理,大家閨秀,雖眉眼之間有三四分像我,但也是個標準的古典美人。我呢,暗暗嘆氣,摸摸流蘇髻垂下的髮絲,我是小家碧玉貌平平,爹爹卻安慰:江南是清而不寒,秀而不媚,水木清華,婉兮清揚,平日裡也沒見什麼美人,所以就這么打算自欺欺人下去,今天見了雪蕾表姐,才驚艷了一回。我蹙著眉,略有愁雲在眼間,千五見了這幅樣子,掀起帘子,走出去不緊不慢道:“都散了吧,小姐今日一下子接見這么多客人,著實疲了,夫人也回房好生歇著吧。剩下的事待奴婢、清五姐姐與衣華姑姑來做罷,老爺還在大廳等著呢。”眾人聽完這話一鬨而散,各自去處,些許人又回到宴會上去吃酒了,些許人見以達到目的便稱病去了客房小憩,雪蕾表姐也邁著蓮步緩緩走了,那繡花鞋在我的房裡留下些塵土,微風掠過,撲到我的臉上,嗆得我難受,姑蘇姐姐本也往外走,聞見咳嗽聲,又匆匆趕過來數落我:“你呀你,不是假病么?倒真咳嗽起了。尋常也不見你如此嬌氣,妹妹的親戚還真是小心眼又狂傲,此後少接觸她們。至於雪蕾表姐,我也該稱她聲‘嫂嫂’,還未過門,我已有些厭她了。”姑蘇姐姐坐在我的床沿旁一邊說,一邊拿輕捏著手帕的手拍拍我的背。我對姑蘇姐姐的話不甚在意,隨便答道:“雪蕾表姐不好么?我倒覺著她溫柔爾雅呢。”姑蘇姐姐“突”地站起來,柔聲說:“我也不知是何原因,我瞧著她神色匆匆,眉宇間卻有喜色,嫁於我哥就如此歡喜么?你當日也不甚歡娛。”我腦袋沉沉的,只想倚在涼涼的瓷枕上昏昏睡去罷了。姑蘇姐姐又一轉身,從薄如蟬翼的袖子裡拿出一個小包裹,她打開銀紅色的霞影紗,露出一圈手鍊,細聲細氣地說:“這本是送給雪蕾表妹的手鍊,我還未來得及交給她。此乃由煙水晶二十五顆磨合而成,你性子好動暴躁,身子如今又這樣不濟,這煙水晶剛好有舒緩脾性、強化生命之效,既然如此,就送與你吧。”我接過那一串閃閃的珠子,光芒在陽光的折射下依然柔和舒適,涼涼的,尺寸剛好,戴在我紅口子一道道的手腕上正好。我甚是喜歡,對姑蘇姐姐道:“這珠子與我甚是投緣,我便收下了。謝謝姐姐,只是,這串珠子怕是本就是姐姐想送於我的吧。”姑蘇姐姐聽完撲哧一笑,彈了彈我的額頭,說:“家裡庫子堆得都是打算送你的大大小小的禮物,你家送我的請柬送的晚,一時之間買不到合適的禮物,便在家裡隨便挑了件。”我笑道:“姐姐對我可真好。”

今日雖見雪蕾姐姐一身華衣,但我知道,安陵家的二房多半是敗家子,已經“金玉在外敗絮其中”了。

五年級:喵葵

夢江南.7作文(2)

千五跌跌撞撞地從門裡撲進來,吞吞吐吐地回復到:“小姐快些準備罷,夫人怕是要帶著各家夫人小姐們來看望小姐呢,夫人還好,讓客人們看來笑話就不好了。”我有些詫異,娘親一向明白事理,今日怎會如此糊塗?定是那幫人逼得,我有些惱怒,不過是二房的人,竟逼到這個地步來了。我只好急急下床換上一身素衣,又遣清五跑去倉庫拿胭脂,那倉庫遠的很呢,我素來不愛這些花花粉粉的,收了便叫人藏到倉庫里,久而久之,裡面堆滿了我的東西。倉庫用嫩竹建造,看守的侍衛全是爹爹精挑細選出來的親信,裡面藏著許多寶貝,遣人嚴格看守著,小丫頭們就不會悄悄地偷走了,倉庫極大,東西堆積得多,怕是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娘親啊,今日若是穿幫了,你可莫怪女兒,江南已經盡力了。遠遠地聽到了娘親和眾夫人的笑聲和腳步聲,我也曉得,娘親盡力拖住他們,可是那些客人們已經對許久未見的安陵家大小姐迷惑不解,哼,這場宴會怕是他們精心謀劃的吧,娘親雖是主人家,但性子是何等的柔弱。眼看著那人兒就要邁開腳步,推開偏門了,我又喚來千五,讓她去央求姑蘇姐姐稍稍等上一等,今日特地歡迎表姐,雖不知昆吾世子是否到場,但作為妹妹,姑蘇姐姐定是要來招呼一下雪蕾表姐的。千五平時落落大方,今日連步子都走不穩了,差點一腳踩空弄出大動靜來。我在紙糊的窗戶上捅了個小洞,眼瞧著千五丫頭拖著姑蘇姐姐到牆角耳語了幾句,姑蘇姐姐便立即會意,迅速走到娘親便上,俏生生道:“姑姑,這些客人遠道而來,想必是許久未見過我們安陵家府邸了,這些年來,將軍府整頓了許多,不如先去參觀一下,再來看江南妹妹也不急。幾位客人就是關心,急著要看看體弱的妹妹,也得講禮數,由長到幼,如今,誅仙大哥已長大成人,果真是不負這個名號。至於妹妹嘛,終年病疾纏身,客人們見了對身子也不好,丫鬟們正在屋子熏草藥呢,等等也不遲。”佳人輕語,哪有不從?眾人隨娘親調遣安排,府邸上上下下逛了便。清五撩開帘子,手裡拿個竹籃,先是左顧右盼地往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才敢偷偷進來,竹籃里是一大疊胭脂水粉,刺激得我直打噴嚏,千五條件反射地捂住我的嘴:“小姑奶奶,快點吧,別再驚動夫人了,壞了事兒,我們可消受不起。”清五撩開我額前的細碎墨發,輕輕哄著:“小姐也莫氣千五了,相處那么久,也不是不知道她那個脾氣。還是儘早上妝待客,免得夫人受他人欺侮。”我對著她倆哼了聲:“還是清五姐姐好。”說罷,拿起姑蘇姐姐贈的“閉月膏”就往臉上抹去,那“閉月膏”昂貴的很,採用幾十味稀有草藥細細慢慢地用紫砂爐子煮下,把汁液勻在特定的珍珠粉末上曬乾,塗在臉上連續小半個時辰在陽光下走動,具有明顯的美白之效。什麼脂粉藥膏,只要是純白色的,就拿來往臉上抹,只為臉色更蒼白些。我換好衣服剛躺下,娘親就帶著客人邁進來了。

所有人圍著我指指點點,好不熱鬧。娘親見我臉色慘白,真以為我上次沒痊癒有大病來襲之勢,拿起手帕哭哭啼啼的,兩行清淚在小臉上留下明顯的淚痕,楚楚可憐,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我著實有些不忍,又不好告訴娘親,只好裝下去。一個鼻子靈敏的“大媽”尖酸地說:“喲!江南小姐體弱吾等都知道,只是這濃密的脂粉味兒,怎會有呢?就是想花前月下,也得先保養好身體吧。”我無力地倚在靠枕上,與客人們隔了層細細的紗簾,拖著清音道:“花前月下,固然風流。只是,本小姐素來不喜這些,自然也從不用,我對花粉過敏,即使大叔大伯什麼的喜愛花花粉粉的,也請尊重著嫡親的小姐,勞駕了。”她們在帘子外,我看不見,不過從小我便知道,被諷刺是庶出是一件很不令人樂意的事,這也是這些龐大家族的致命之傷,內訌往往就發生在這個問題上。我的爹爹是外祖母生的,外祖母雖甚不受外公疼愛,但是大夫人,又生了長子,自然是嫡出,那些個姬妾生的孩子,雖的盛寵,無奈終究不是原配,孩子也從小受人歧視。因為未見面的雪蕾表姐,我本不想說那這些古板無趣、傷人自尊的話,可她們實在過分,在口頭上欺負,逞一逞口頭之快也就罷了。看又看到娘親的樣子,於心不忍。我思怵間,一個溫婉柔潤的女聲通過帘子傳進來:“庶家安陵雪蕾見過江南表妹,表妹果真口舌伶俐,只是請別為難我家姨娘了罷。”我有些歉意,淺笑道:“原來是雪蕾表姐,表姐真是錯怪江南了,既是表姐家的姨娘,我與表姐是一家人,也自當敬重。”她說:“表妹這樣說,姐姐自當賠罪。”

雪蕾表姐都已姐姐自稱了,看來以後美食少不了我的份兒。在我的央求下,娘親安排表姐與我住在一起,表姐從小聰慧過人,禮儀什麼的自然是格外精通,這下,我便有空日日纏著表姐給我做美食,省得家裡的廚子抱怨。

五年級:喵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