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總是媽媽用她那雙冰涼的手握著我的手,把我的手洗得白白的;也是媽媽的手握著我的手一筆一筆教我,我才學會了握筆、學會了寫字;有時候淘氣受傷了,又是媽媽用她那溫暖的手按住我的傷口,慢慢地撫摸我的頭,讓我停止啼哭,甚至覺得受傷都是滿滿的成就……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總愛牽著媽媽那手指修長的手,總覺得只有媽媽這修長的手,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港灣。
歲月流逝,媽媽那原本光滑的手逐漸粗糙起來了,摸上去明顯有深深淺淺的疤痕,而我卻依然喜歡有事沒事地牽著媽媽的手……
我七歲那年,周圍的同學們人人都有一雙旱冰鞋,我便央求媽媽也給我買了一雙,就這樣客廳成了我的滑冰場。
那天我終於滑的行雲流水了,便加快速度,想要展示給媽媽看。忽然我撞到了餐桌上的暖水瓶,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雙手伸了過來,一把接住了暖水瓶,可瓶口濺出的沸水卻一股腦澆在了媽媽的手上。我抬頭看媽媽,她的臉上立刻蒙上了一層細汗,滿臉通紅,眼睛裡也充滿了水霧,再看媽媽那隻手,早已紅腫,還鼓起了好多水泡。可媽媽還是用那雙手摸過我身上所有的地方,確認我沒有受傷後,才急匆匆地去找醫生。直到現在,媽媽的手上還有當年被燙傷而留下的疤痕。那是一片深褐色的疤痕,一片讓我心疼不已的疤痕。
永遠忘不了媽媽那不知從哪裡伸過來的手,永遠忘不了媽媽那隻被燙得紅腫的手,永遠忘不了媽媽那不顧自己安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