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高三二

『與二班的不解之緣』

XX年的夏天,我經過百般的努力順利考上了煙臺市的重點高中之一——煙臺市第一中學,

又經過一年的折磨,待文理分科時,我信心滿懷的考上了理科實驗二班。

本以為會學習快樂雙豐收,其實不然。

在二班的這兩年里,我遇到了許多勤勞善良的老師和許多團結友愛的同學,

然而收穫真摯友誼的同時,我也喪失了許多讚美和榮耀,

連年的倒數,連年的數落讓我感受不到半點的快樂,

成績一退再退,有時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我甚至會懷疑自己的能力,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

我好怕自己選擇了一步致命的棋……

現在畢業了,當同學聚在一起再談起我們的高中生活時,我甚至會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傷疤太痛,然而那些點滴的快樂也確實值得回味……

『人在高三』

快樂的時光竟然匆匆逝去,像流星,燦爛耀眼卻轉瞬即逝。

從上高中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有機會迎著滿天晚霞歸家了,

大家的心情在兩年的時間內越發的接近谷底,

每天清晨都埋頭走進校門,順理成章的走進教室。

後來,依憑校方的關愛,我們搬進了教學樓的最高一層,猛省已是人在高三。

大氣壓明明是隨海拔高度的升高而逐漸減弱,可我們卻感到壓力越來越大。

偶然經過操場,看到高一高二的學弟們正大呼小叫地舉行籃球友誼賽,

小風說:“咦,那個拋物線解析該式怎么算?”

小航偷閒唱了句英文歌,花花說:“那是不是同位語從句?”

小武半天沒來上學,下午一來便盯著一厚摞卷愁眉不展,全無平時的無憂無慮,

我只能告訴她這是老師布置的作業,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

一次肚子疼,媽媽帶我去醫院,“俺家小孩上高三——”

話音未落,“高三生?難怪啊。”

醫生搖搖頭,“病人沒有嚴重危險,只是過度疲勞、精神緊張、睡眠不足,加重了低血壓、神經衰弱……”

媽媽站在一旁哭了。

『二班老師大剪輯』

班主任教英語,三十幾歲,一張白皙的大臉上布滿殺氣,

永遠瞪著她那雙美麗又恐怖的大眼睛,每時每刻都監視著班裡的一舉一動。

高三下學期,學校聽從上級領導的指示:高三生周日休假。可到校自習,但要簽名以示自願。

班主任看了遍名單,走到一男生跟前說,“你周日不來上自習嗎?”

該生說:“不想來。”

班主任又說:“你再想想?”

該生說:“真的不想來。”

班主任瞪著會殺人的大眼,“你真的不來?”

該生渾身哆嗦,“我來,我來……”

班主任就是這樣,每天都裝出一幅兇相,唯恐我們不努力學習。

三年的快樂被囚禁在分數的硬殼裡,儘管“素質教育”的口號越喊越響。

語文老師是個大喇叭,上課就拿著一張卷,經常喜歡以一種非常胸有成竹的方式來向我們炫耀自己的水平。

衣老師講課之外還在滿地蹣跚,故意將文章讀得跌宕起伏,

只要她從你身旁蹣跚而過,方圓幾米內便會頓時信號全無,時間暫停,睡者驚醒,醒者耳鳴。

高三讓每個人都淡忘了范仲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大徹大悟。

我們困惑了,所有的思緒蕩然無存,只能痛苦而茫然的嘆息,

然後在作文紙上寫上一件眾所周知的謊言,比如我又扶老奶奶過了幾條馬路這樣的故事來博得高分。

聯考就是目的地,成績是變數,師長的喜怒便是函式,

學校將我們烤得外焦內嫩,不亦樂乎。

數學老師婁老師德才兼備,遠近聞名,也許是她太多才,在小節上也就不曾多方挑剔。

剛進二班時就注意到該老師講課慢條斯理,性情溫順,善於出題,

操著一口極不普通的國語,比如把“瞬時速度”說成是“訓食速度”,

由於她溫柔賢淑,經大夥認真討論後,賜予其外號:婁春花。

春花的口頭禪是“對吧?”,且頻率極高,比如:“連線ac,對吧?再連線a'c',對吧?再做條垂直,對吧?”一鞠躬,微笑著說,“做出來了,對吧?”

別看婁老師成天笑容掛在臉上,但有時也會發火威脅我們說,“誰再xxx,就讓他起來站著。”

起初大夥對她又恨又怕,可時間一長,大家便發現這是句玩笑話,

從此只要她一咆哮“誰再xxx”,底下便會竊竊私語,“就讓他起來站著。”

有一次,她又惱了,“誰再xxx——”,底下幾個同學不約而同的說,“就讓他起來站著。”

同學們放聲大笑,她眉頭一皺,“就到辦公室找班主任。”

同學被她嚇怕了,教室里鴉雀無聲。

生物王老師是個直爽個性的人,她講課精彩幽默,每當講到高潮都會精神抖擻,一個字趕著一個字。

有時找同學起來回答問題,問題、答案她全都一人承包,完後便說,“很好,請坐。”

一節課,自己站在講台上滔滔不絕,令大夥佩服不已。

課堂上的她思維活躍,常常異想天開,比如講三大還原糖:麥芽糖、果糖、葡萄糖。她會告訴我們“賣果脯”。

講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病的例子:苯丙酮尿症、白化病、先天性聾啞。她會告訴我們,“尿尿,嘩嘩的,你還裝作沒聽見。”

一次上課,她在黑板上畫了個圖,出了個題,頓時如飲甘霖,大聲問:“誰能瞅出答案?”

同學們都低著腦袋,默不作聲,唯有某文依然仰望黑板。

生物老師嘴咧老大,說:“誰瞅(醜)?某文瞅(醜)!”

於是,同學們暴笑如雷。

物理老師提問:“這道題應該運用右手定則還是左手定則?”

我說:“堅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化學老師講人生道理,“男女之間的感情不能像so2與品紅,相遇時呈紅色,一發火就退色,這樣的愛情不甜蜜。”

風蕭蕭,江水寒,時間一去不復返,

現在,我們畢業了,離開了象牙塔,即將走向那個更加廣闊的天地,

然而這些小事,卻久久不能忘懷,如今都已刻在每個人的心中,成為大家有滋有味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