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緣是劫!
——題記
血紅的桃花在風中搖曳,如此妖嬈,如此悲殘,似在訴說著什麼秘密。
立於山坡上的女子,綢緞般的青絲在風中輕舞,絕色清冷的面容令人驚嘆。未被劉海遮蓋的右眼,靈動清澈,她原就是這般靈氣純潔之人,只是在走過那段生生死死的暗日,一身的死亡氣息在無形中散開,令人懼怕。
“走吧,從哪裡來,回哪裡去,當你的靈魂還在時。”清冷中帶著威嚴,帶著悲嘆,還有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在空中響起。
“哼,寶藏就在這,你憑什麼叫我們走,想獨吞?!當我們是傻瓜啊!”山坡下的人群叫囂著,一臉的貪慾。
依舊不動的女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坡下的人蠢蠢欲動。風輕輕的吹起她的劉海,那被遮蓋的左眼是那么的詭異,血紅的眸,在陽光下無比耀眼。所有人在這一刻安靜下來了,那鬼魅般的眼眸,那濃烈的殺氣,震得他們恐懼起來,那是修羅場出來的人,才有的氣息,死亡如此的靠近。。。。。。
殺氣還在蔓延,有的人已死在自己的恐懼下;有的連滾帶爬的往回逃,卻仍然死在無形的空氣中。一個個倒下,他們瞪大了眼睛。血,染紅了一片綠地,似在點綴這無邊的草地。惡魔來了,貪婪最終抵不過死亡。
“姐姐。”一聲童音在身後響起,女子轉身望了望眼前的小男孩,漸漸地在小男孩純潔的眼神中,收起殺氣,輕輕地說了句:“走吧。”
前方是一片紅艷的桃花嶺,身後是一片妖魅的血河。血,漸漸地滲入土中,風中的草兒,似乎在喜悅的歡舞。明年,它們又可以長高一尺了。
走進桃花林,女子又恢復了冷清,只是眉間的皺痕,那幾乎無法察覺的嘆息,訴說了她的無奈和悲傷。
輕輕的撫摸這掉落的桃花,道:“你可知這桃林的故事。“小男孩姐姐是要告訴他一些關於她的秘密。他是她三年前收留的,他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會收留他,但是他清楚姐姐喜歡他的眼睛,她說他的眼睛像以前的故人。而他覺得姐姐說的故人是她自己,以前的她。
他定定的看著姐姐,回神道:“姐姐說。”
“這兒原是一片戈地,我與兩位師兄同住這。師傅每月會在小住幾日,教我們武功,我們從小便住這裡,從未離開。一是師傅不許,他告訴我們,我們三人的使命是守護這裡;二是我們也未想過到外面的世界去。”女子說道這兒,清冷的面容男的露出一絲笑容,令整片桃林頓失光彩。然而笑容一刻即逝,而那滾滾而來的悲傷,使氣氛降了下來。“那日,我們依舊各自玩鬧習武,卻不知原來死亡只是片刻的事。”望著被夕霞染紅的天邊,閉上眼,不讓悲傷流露,沙啞的聲音卻無法遮掩:“師傅像中了魔般,殺氣逼人的沖向我們,在我還不明白髮生何事時,大師兄已衝到我面前替我擋了一劍,和師傅對戰。二師兄護我於身後。那駭人的殺氣令我們招架不住。師傅本就武藝高強,大師兄死在了他的魔掌之下……我和二師兄逃入了禁區,那裡就是一切罪惡的源泉,那是惡魔的地盤。師兄和發狂的師傅都死在了那,只有我,只有我走出了那片罪惡之地。你可知我是如何活下來的嗎?”
女子那鬼魅的紅眸望著小男孩,男孩不懼怕地望回,輕柔地瑤瑤頭。
“那是因為必須有一個人來承擔這罪惡的使命,必須有人來為這惡魔尋找食物,那些鮮血和屍肉。紅眸就是契約者的代表惡魔的瞳,在監視著這一切。”嘲笑的說著。不知是嘲笑自己,還是那些年年都為寶藏而來的人。
再次望了眼前的殘霞,看著那最後一絲被黑夜遮蓋,收起所有的情緒,恢復了平靜,似乎不曾發生過使命,只有那淡淡的一句話,似包含著悲涼、無奈、告別的愁緒……迴蕩在桃林中。
“走吧,當你的靈魂還在時,別丟棄了它。弟弟。”
“人面不知何尋,桃花依舊笑春風。姐姐,再見。”轉身,沒入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