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

里十分窄小。街上有古舊的青石板,常年的雨水在路面上浸出黑色的水銹。從石板縫隙里生長出的野花莖,開花細小而艷黃。

街道兩旁,有很多大院陳舊的院門,門額的牌匾提挈著出入這府門第者曾有的建樹。而今字峰已然不銳,取代字跡的是蔥鬱的綠苔,可供辨識的也只有幾處古典的收束。

推開陳朽的門,牆頭伸展出瓦松的綠意。再經一條陰暗幽深的弄堂,直至院內,只見庭前梧桐枝葉繁茂,淡紫色的桐花在黛綠的光線下垂瀉成一地碎汞。

正堂前依稀可見大戶風貌仍舊。深硬的瓦鎮蓋檐頂,左右各可見挑檐下的垂鈴及祝壽瓦當,清風中銅綠的脆響,空靈而周正。

老街上但有幾個這樣的古建大院,卻也還能看見舊式的臨街洋樓,鏤刻成的花紋欄桿圍成面街的陽台,擺滿各式盆栽;而樓下人聲鼎沸的茶館,卻擺滿了蓋碗和躺椅,唱出柔婉的戲腔——

這裡又不像是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