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阿貓

問世間,貓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六月的一天正午,地球人小純坐在電腦前,無聊地聊著天。網上可是專門出狼的地方,你看,小純剛在泉聊站穩腳跟,就有一大群天使啦魔鬼啦羔羊啦老貓啦圍將上來,有獻花的,有強吻的,有搭訕的,有起鬨的,沒過多少時間,小純已經氣喘吁吁,漸漸不支。她急中生智,大喝一聲:“我是男的!”您別說還有那么點用,一群幼狼馬上中計,怏怏地去尋找新的獵物,而一些老狼卻不吃這套,繼續死纏爛打,非要小純說一句:“你也很好”、“我很想你”之類的無聊話。小純無上加無,聊上加聊,一怒之下,斷線,掉網,起身,出門。

(有些狼還在滿懷希望地等候,他們心中不約兒童的想法是:

小純不是老掉嘛!) 這天真是熱極了。樹上的鳴蟬就像瘋狂的樂手,不停地吼叫著滾燙的歌曲;路邊的野花也沒人去踩,一朵朵長得就跟服了興奮劑似的。小純儘管肌膚柔軟,毫無脂肪,但身上的汗珠也是滾滾而下,就差沒像六十年代的美國人那樣了。她獨身一人,行走在大街上,心想我小純雖有落魚沉雁,閉花羞月之姿,但在這個全國聞名的文明城市,至少還沒人會明目張胆地欺負我。哼!比網上可是安全多了。這樣想著,故意走得裊裊婷婷,就像一枝隨風飄逸的牡丹,青果清澄,嬌羞無限。

正在這時,小純只覺得有人拍了拍她的嫩肩。她回頭一瞧,哇的一聲叫了起來,後面還跟了5個感嘆號。只見眼前站著一個貓人,不,是人貓,具體什麼模樣據小純後來回憶說大概就像鄰居張大媽院子裡養的那隻老黃貓,可能還要再英俊些,但可怕之處就在於那貓是站著而不是趴著。您讀者說了,貓站著有啥希奇,那馬戲團里不就有嗎,可眼前這隻貓明擺著不是用兩隻後腳站著,而是……用尾巴站著!! 小純驚魂甫定,連忙擦了擦眼睛,再仔細一瞧,壞了。不是在拍電影吧,可的確如此!原來,那貓也不是用尾巴站著,而是……懸浮在空中!重力呢?你偷懶跑哪兒去了?這不可能呀!她一顆芳心僕僕直跳,就快跳出喉嚨口了,而這時那貓開口了:(雖然也在小純意料之中,但它真一張嘴,小純嚇得倒退三步) “你好!我是cnn王牌首席特約臨時記者。請問……”

那貓的聲音雖輕,卻有一種奇怪的震撼力,使得小純不得不凝神細聽,儘管她知道對方是在胡說。

“請問你此時的感覺是什麼?”

“為什麼要告訴你?不知道!”小純不知從哪兒來的膽量,連她自己也暗暗佩服。

“請你相信我吧,我是柯林頓。”

“你胡說什麼,我又不是來文司機。”小純隨口道。

“可找到革命弟兄了!”突然那貓一躍三尺高,把小純嚇了一跳。“憐我世人憂患多!”

小純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接上去道:“焚我殘軀歸聖火!”

“果然是你!愛尤愛婭,跟我們回去吧,你的心上人很想你。”

“??????”丈二小純就像墜入了五里霧中,摸不著頭腦。

那貓見小純一臉茫然,奇怪地問:“愛尤愛婭,你怎么了?不想走嗎?飛船就要起飛了,要是晚了點,可沒有下一班呀!”

此時的小純正在飛速地轉動著腦筋。她不愧是冰雪聰明,很快就想到:它一定是認錯人了!可能是我長得太像那個什麼“哎喲哎呀”了,它誤以為我就是她。剛才它跟我說的大概是暗號吧,被我信口胡說,居然撞了個八九不離十。這可真是機緣巧合呀!”想到這裡,小純渾身熱血上涌,久久隱藏在體內的精力都被調動了起來。原來,小純平時最耐不住寂寞,第一愛好就是冒險。她7歲時,就曾徒步穿越整個無錫城,百里迢迢地來到蘇州,和一個名叫吃天使的小男孩演繹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13歲時,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人見人愛的少女的她又乘飛機來到聯合國總部,參加秘書長的競選,雖然最後以一票之差惜敗給安南,但還是得到了世人的景仰,被授予本年度“全球小姐”的桂冠。如今在這百無聊賴的時候,突然竄出來這么一個大好的冒險機會,你說她能不歡喜?就差沒拍手叫好了! 那貓看小純櫻唇微啟,嫣然一笑,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桃花(?),不由得痴了。正發愣間,忽然貓脖上被重重地拍了一記:“還飄著乾什麼,快走吧!”原來小純已經等不及了,她要看看那個愛尤愛婭、那個“心上人”到底是什麼模樣。貓咪聞言大喜,把貓爪往上一指:“飛船就在上面,我們飛過去吧!”小純抬頭一看,乖乖!剛才一直低頭看著地上,沒留神頭頂上已經多了一個龐然大物。只見一片貓狀物體懸浮在高空當中,四肢張開,尾巴筆直地翹著,模樣頗為滑稽。“飛上去?!”小純突然想到,自己不會飛呀!怎么辦、怎么辦?

本期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