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路上她牽著我的手

長大路上,她牽著我的手

“囡囡好,囡囡乖,阿婆給囡囡買蛋蛋;蛋蛋甜,蛋蛋香,囡囡吃得樂哈哈……”回憶起石橋邊的童謠,童年的笑聲,像是橋下的流水,嘩啦啦地輕輕響著,蕩漾開去,仿佛看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我,枕著阿婆的櫓聲,掛著長長的口水,沉沉的睡著……阿婆牽著我的手。

在我沒開竅的日子裡,我是一直和阿婆住在一起的。阿婆是一個和藹慈祥的江北農村老人。記得每天早晨,阿婆都要搖船去村上的集市。似醒非醒的我就在櫓聲中開始了一天的生活。到了集市上,我嚷嚷著要抱,阿婆卻搖頭,只是牽著我的手,說:“囡囡,要記住,光靠別人不行,自己的腳也要用力。”“喔。”我點點頭,雖然不懂,卻仍然牢牢地記住了這句話。不能光靠別人,自己也得盡力。

上了幼稚園後,很少再回鄉下,也好久不見阿婆了。暑假,阿婆把我接回家,還是搖著船去集市轉轉。集市熱鬧多了,阿婆牽著我的手穿梭在人群中。年幼的我見到什麼都想摸,總是要掙出手來。阿婆摸摸我的臉,笑了:“囡囡,沒有後悔藥,抓丟了,就回不來了。”“喔。”我點點頭,似懂非懂,心裡反覆想著。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要珍惜現在。

上學後,功課更加繁忙,兩年也回不去一次。寒假終於給了我一個喘息的機會,心兒早已飛到了阿婆身邊。阿婆的船不見了,小石橋也沒了,我像是迷失了什麼,不敢向前。阿婆老了,白髮悄悄多了起來,臉上也有了刀印一般的皺紋。但在阿婆面前,我永遠是個孩子。阿婆又牽起了我的手,心裡不知什麼東西微微顫了一下。繞過整個小村,阿婆都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一遍遍地撫摸著我。我懂,阿婆是要告訴我:愛,不需要語言……

成長路上,我在阿婆的牽引下,學會了竭盡全力,把握現在,更學會了如何愛人。

永遠記得,成長路上,她牽著我的手……

簡評:小作者筆下的外婆,可親、可敬,平凡卻又充滿慈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