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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老闆回來了。他看見了擺在作台上的墨水和鋼筆，還有濺在桌上未乾的墨汁。隨手操起一根帶刺的木枝，快速來到走廊，拖起凡卡就打。一邊打還一邊大罵:"臭小子，還敢偷我的東西。說，拿去乾什麼了？"凡卡緊咬著嘴唇，任憑那刺扎進自己的身體，輕輕地抽泣。過了好久，老闆打累了，喘著粗氣，丟下木枝，走了。凡卡趴在地上，沒有一點力氣。兩條清澈的小河從他的眼中淌了出來。他輕輕揉揉屁股，可手剛一碰，一股劇烈的疼痛又涌了上來。凡卡嘆了口氣，可一想到爺爺就要來接他回家了，他的臉上有浮現出孩子特有的笑容。凡卡困了，很困，就兩疼痛也叫不醒他。
第二天，凡卡強打著精神繼續做事。這一天和以往一樣，被打被罵，過著狗也不如的生活。當他傷心時，他馬上就想起來接他的爺爺，黑黑的泥鰍和老母狗卡希旦卡，便又振奮精神，開心很多。可他萬萬也想不到，那封寶貴不比的信，早被撕成碎片，消逝在風中了。那在遠方的愛他的爺爺，也在夏天的一次洪災中被奪去了生命。凡卡等啊等，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3個月過去了，爺爺沒來，他很失望。5個月，7個月，一年過去了，爺爺始終沒來，他絕望了。
終於，有一天。凡卡再也忍不住思念，穿上破棉襖，赤腳跑回家。可他真的太冷了，走了幾天路，也太困了。他睡在白雪皚皚的雪地上，閉上了疲倦的眼。永遠永遠地閉上了那天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