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與未知

我終於再也不能把這件事推到明天,就像我不能再把我的十幾歲叫回來。

我每年的碎碎念啊,這肯定將是最完整的那一篇。

大概三月的時候突發奇想問j可否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吃東坡肉,他回覆說有,於是我就終於去了眉山,雖然最終沒有吃到汪曾祺讚不絕口的眉山招待所的東坡肉。可能是我太會挑日子了,於是那天是個黃道吉日,於是那天有人在辦婚宴……

眉山很好很洋氣。除了我一整夜被汽車喇叭聲吵得睡不著。黑龍灘那個大腳盆也不錯。金色的夕陽,若有若無涌過來的浪花,搖著櫓遠去的艄公,當然,還有食人魚的傳說,真是浪漫哪……以至於後來我到瀘沽湖的第一件事就是伸腳下去試水。不過當時天氣已經比較冷了,我很克制地沒有傳染某人的惡習。

當然我在邛海的時候也很克制。除了泛舟湖上的時候扯了很多水草。我第一次吃了傳說中的菱角,像煮花生,帶著一股清香氣。划船的大叔很健談,他說殷劍就是海南鄉的人,當年就在邛海邊上的水上運動學校訓練,他說都是因為她讀書不行……其實我最早想到邛海就是因為殷劍,XX年看她的訪談,她說到邛海,說到湖邊美麗的蘆葦,於是被蠱惑。

邛海真的是一面很漂亮的大湖。水面很寬水很清。對面山上有雲從半山一直延伸到天上,絲絲縷縷,纏纏綿綿。西昌地處高原,城裡隨處可見山,以及這樣的雲。不過想是因為水的關係,別處的雲從來不能如邛海邊上的一樣,嫵媚而磅礴。環湖的時候看到沿路家家戶戶都種石榴和柿子,都是果實纍纍的樣子,忽然生出人生靜好之類的感慨,想我是老了吧,才會如此羨慕這樣安靜平適的生活,像石榴一樣的生活,外表粗糲,剝開就有晶瑩的籽粒,微甜微酸,幸福滿滿。

西昌的食物很好。葡萄極甜辣椒極辣。想著將來若能在那裡養老,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守著滿城的花朵,滿城的月光,滿城的石榴,覺得時間也會靜止了吧。

瀘沽湖比我想像的要好太多。特別是那些開在水面的小白花。可能那個戴花的女人讓我有了一些錯覺。淡季,住在那裡很便宜,小木屋超有感覺。由於我們恰巧碰上西昌的陰天,我特意買的帽子和墨鏡啊……

比較神奇的一個事情是有天肚子疼,晚上夢到媽媽給我打電話,她說我得了闌尾炎,第二天去醫院發現我果然得了闌尾炎,當然這個結果是我被醫生連扎兩針之後才知道。然後我發現我的暈針好像不那么嚴重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當時一個人,潛意識裡也知道暈了沒人理。

於是我暑假在家安分了整整一個假期。

本來商量著今年暑假去朝鮮。不過半島局勢過於令人憂慮,我估計十之八九得泡湯。不知道西雙版納呢?

新近喜歡榴槤、芝士蛋糕以及某家的冰淇淋,我最愛越橘梅芝士口味,還要加香蕉和華夫脆。

似乎人一長大,就不得不面對很多失去,一個人,一樣物品以及一件事情。就像我猝然回望,發現不見了那些我愛的人,我的牙齒,我從自己吃飯開始就用的勺子以及我滿滿的熱情和信心。

去年我說越長大越孤單,越長大越不安。然後發現今年的自己再找不出一句話來形容自己的心境。

於是我只有張張嘴巴,吐出含混且毫無意義的音節,帶著我還沒被生活磨光的勇氣,走向新一輪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