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和公平 先富和共富:解讀十六屆五中全會精神

的確,“效率優先、兼顧公平”這個提法在字面上好像是講第一、第二的關係,好像是此長彼消的關係。但是因此把效率和公平的關係顛倒過來,則是不正確的。必須明確,貧富差距過大不是因為過分注重效率,不是因為堅持“發展是硬道理”,而是因為在變革經濟制度和生產方式的過程中,新舊體制並存和交織,存在漏洞,對社會公平關注不夠。效率和公平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問題,不存在第一、第二的關係,二者都很重要;效率和公平不是對立物,不存在此長彼消的關係,同公平發生矛盾的是具有歷史局限性的生產方式,而不是效率。

所謂效率,從微觀層次講,就是在發揮“一般社會力”的基礎上提高勞動生產率;從巨觀層次講,就是提高資源配置效率。總起來講,效率就是生產要素的節約和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強調效率的重要性,就是強調發展的重要性。黨的xx屆五中全會提出,全面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必須堅持發展是硬道理,堅持用發展的辦法解決前進中的問題。這就是強調發展的極端重要性。如果在發展的意義上理解效率,那么,“效率優先”無非就是“發展優先”。但是,和“效率優先”相對應的,不應當是“兼顧公平”,而應當是這樣兩個方面:一方面,生產關係、經濟體制一定要服從於效率的提高和經濟的發展,而不是相反;另一方面,一切社會矛盾和問題的解決,包括解決貧富差距過大的問題,必須以效率的提高和經濟的發展為前提和基礎,而不是顛倒過來。

效率和公平的關係,是手段和目的的關係。如果我們按照科學發展觀來理解發展,那么,發展本身就包含著矛盾和問題的解決,包含著縮小過大的貧富差距。沒有生產力的發展,公平就變成普遍的貧窮,就只能是平均主義的“大鍋飯”。馬克思認為,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同人類發展的利益始終是一致的,就像動物的生存鬥爭同種的繁衍是一致的一樣。歷史上所有的對立關係,都談不上真正的公平,但是,只要它們還適合生產力的發展,同人類發展的利益就是一致的,都是為實現社會公平創造物質前提的。

貧富差距過大時更應注重社會公平

當前,一方面,貧富差距已經過大,必須引起高度重視;另一方面,我國已經進入了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新階段,經濟條件的改善允許國家加大調節力度。因此,必須努力緩解地區之間和部分社會成員收入分配差距擴大的趨勢,更加注重社會公平,使全體人民共享改革發展成果。但是,貧富差距的不斷擴大是由各種不同的原因造成的:自然地理條件的巨大差異;市場經濟的競爭和優勝劣汰;國家在資源配置過程中實施的某些傾斜政策;不合理的戰略思維和經濟政策;經濟體制和法律制度的某些漏洞;國家和政府對收入分配的巨觀調節不力;等等。以歷史的觀點看分配關係,貧富差距過大和分配不公既有聯繫,又有

區別。不能認為,貧富差距的任何擴大都是分配不公的表現。從計畫經濟的平均主義“大鍋飯”,到市場經濟的適當拉開收入差距,是正常的和合理的,更加體現了現實的公平性。只有體制的不完善、政策的不合理和政府的不作為造成貧富差距的過大,才屬於分配不公。

現階段的分配不公有兩個相互聯繫的綜合標誌:一是基尼係數過大,二是貧困人口過多。黨的xx屆五中全會提出“注重社會公平”,是完全正確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是由“效率優先、兼顧公平”轉向“公平優先、兼顧效率”。應當明確,提法的某些改變基本屬於政策性調整,而不是基本分配製度和基本分配原則的變化,更不意味著在犧牲效率和發展的基礎上實現社會公平。決定收入分配的,首先是初次分配,其次是再分配。貧富差距過大和分配不公,既與再分配有關,也與初次分配有關。在目前的體制下,初次分配並不是基本上由市場機制決定,還存在很多的不公平。例如,工資率過低和利潤率過高,就是屬於分配不公;至於拖欠農民工工資,就更是不公平了。即使分配主要是由市場機制決定的,也不能認為初次分配只要注重效率就行了。同樣,再分配不僅要解決公平問題,而且也要解決資源的合理配置問題,進而解決效率和發展的問題。因此,解決分配不公的問題,既要調整再分配關係,又要調整初次分配關係。所有的問題―――無論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都只能在發展和改革中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