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殘遊記》第十二回 寒風凍塞黃河水 暖氣催成白雪辭


地裂北風號,長冰蔽河下。後冰逐前冰,相陵復相亞。河曲易為
塞,嵯峨銀橋架。歸人長咨嗟,旅客空嘆咤。盈盈一水間,軒車不得
駕。錦筵招妓樂,亂此淒其夜。
人瑞看了,說道:“好詩,好詩!為甚不落款呢?”老殘道:“題個江右黃人瑞罷。”人瑞道:“那可要不得!冒了個會做詩的名,擔了個挾妓飲酒革職的處分,有點不合算。”老殘便題了“補殘”二字,跳下炕來。
翠環姐妹放下硯台燭台,都到火盆邊上去烘手,看炭已將燼,就取了些生炭添上。老殘立在炕邊,向黃人瑞拱拱手,道:“多擾,多擾!我要回屋子睡覺去了。”人瑞一把拉住,說道:“不忙,不忙!我今兒聽見一件驚天動地的案子,其中關係著無限的性命,有夭矯離奇的情節,正要與你商議,明天一黑早就要復命的。你等我吃兩口煙,長點精神,說給你聽。”老殘只得坐下。未知究竟是段怎樣的案情,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