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卷四十九 志第二十五



中都亦有太社壇,洪武四年建。取五方土以築。直隸、河南進黃土,浙江、福建、廣東、廣西進赤土,江西、湖廣、陝西進白土,山東進青土,北平進黑土。天下府縣千三百餘城,各土百斤,取於名山高爽之地。

王國社稷,洪武四年定。十一年,禮臣言:“太社稷既同壇合祭,王國各府州縣亦宜同壇,稱國社國稷之神,不設配位。”詔可。十三年九月,復定製兩壇一壝如初式。十八年,定王國祭社稷山川等儀,行十二拜禮。

府州縣社稷,洪武元年頒壇制於天下郡邑,俱設於本城西北,右社左稷。十一年,定同壇合祭如京師。獻官以守御武臣為初獻,文官為亞獻、終獻。十三年,溧水縣祭社稷,以牛醢代鹿醢。禮部言:“定製,祭物缺者許以他物代。”帝曰:“所謂缺者,以非土地所產。溧水固有鹿,是有司故為苟簡也。百司所以能理其職而盡民事者,以其常存敬懼之心耳。神猶忽之,於人事又何懼焉!”命論如律。乃敕禮部下天下郡邑,凡祭祀必備物,苟非地產、無從市鬻者,聽其缺。十四年,令三獻皆以文職長官,武官不與。

里社,每里一百戶立壇一所,祀五土五穀之神。

朝日夕月

洪武三年,禮部言:

古者祀日月之禮有六。《郊特牲》曰:“郊之祭,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一也。《玉藻》曰:“翰日於東門之外”,《祭義》曰:“祭日於東郊,祭月於西郊”,二也。《小宗伯》:“肆類於四郊,兆日於東郊,兆月於西郊”,三也。《月令》:孟冬“祈來年於天宗”,天宗,日月之類,四也。《覲禮》:“拜日於東門之外,反祀方明,禮日於南門之外,禮月於北門之外”,五也。“霜雪風雨之不時,則禜日月”,六也。說者謂因郊祀而祀之,非正祀也。類禜而祀之,與覲諸侯而禮之,非常祀也。惟春分朝之於東門外,秋分夕之於西門外者,祀之正與常也。蓋天地至尊,故用其始而祭以二至。日月次天地,春分陽氣方永,秋分陰氣向長,故祭以二分,為得陰陽之義。自秦祭八神,六曰月主,七曰日主,雍又有日月廟。漢郊太乙,朝日夕月改周法。常以郊泰畤,質明出行宮,東向揖日,西向揖月,又於殿下東西拜日月。宣帝於神山祠日,萊山祠月。魏明帝始朝日東郊,夕月西郊。唐以二分日,朝日夕月於國城東西。宋人因之,升為大祀。元郊壇以日月從祀,其二分朝日夕月,皇慶中議建立而未行。今當稽古正祭之禮,各設壇專祀。朝日壇宜築於城東門外,夕月壇宜築於城西門外。朝日以春分,夕月以秋分。星辰則祔祭於月壇。ご又。其祀儀與社稷同。二十一年,帝以大明、夜明已從祀,罷朝日夕月之祭。嘉靖九年,帝謂“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大明壇當與夜明壇異。且日月照臨,其功甚大。太歲等神,歲有二祭,而日月星辰止一從祭,義所不安”。大學士張璁亦以為缺典。遂定額春秋分之祭如舊儀,而建朝日壇於朝陽門外,西向;夕月壇於阜城門外,東向。壇制有隆殺以示別。朝日,護壇地一百畝;夕月,護壇地三十六畝。朝日無從祀,夕月以五星、二十八宿、周天星辰共一壇,南向祔焉。春祭,時以寅,迎日出也。秋祭,時以亥,迎月出也。十年,禮部上朝日、夕月儀:朝日迎神四拜,飲福受胙兩拜,送神四拜;夕月迎神飲福受胙送神皆再拜。餘並如舊儀。隆慶元年,禮部議定,東郊以甲、丙、戊、庚、壬年,西郊以醜、辰、未、戌年,車駕親祭。餘歲遣文大臣攝祭朝日壇,武大臣攝祭夕月壇。三年,禮部上朝日儀,言:“正祭遇風雨,則設小次於壇前,駕就小次行禮。其升降奠獻,俱以太常寺執事官代。”制曰“可”。

先農

洪武元年,諭廷臣以來春舉行耤田禮。於是禮官錢用壬等言:“漢鄭玄謂王社在耤田之中。唐祝欽明云:“先農即社。”宋陳祥道謂:“社自社,先農自先農。耤田所祭乃先農,非社也。至享先農與躬耕同日,禮無明文,惟《周語》曰:“農正陳耤禮。”而韋昭注云:“祭其神為農祈也。”至漢以耤田之日祀先農,而其禮始著。由晉至唐、宋相沿不廢。政和間,命有司享先農,止行親耕之禮。南渡後,復親祀。元雖議耕耤,竟不親行。其祀先農,命有司攝事。今議耕耤之日,皇帝躬祀先農。禮畢,躬耕耤田。以仲春擇日行事。”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