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演義》第八十五回 失律求和馬關訂約 市恩索謝虎視爭雄


法國亦得了滇邊陸地,及廣西鎮南關至龍州鐵路權,並辟河口思茅為商埠,與中國訂了專約,也算有了酬報。獨德國未得謝禮,隱自銜恨,中國亦絕不提起。三國牽率而來,獨令德國向隅,必要待他開口,也是憒憒。過了一年,山東曹州府地方,偏偏出了教案,殺傷德國教士二人。總理衙門得著此信,方慮德使出來要索,又有一番大交涉,不料德使海靖,雖是行文詰責,倒也沒有甚么嚴厲,總署還道是德使有情,延挨了好幾天。忽接山東電報,德國兵艦突入膠州灣,把炮台占據去了。正是:
漏屋更遭連夜雨,破船又遇打頭風。
欲知中德和戰的結局,小子已寫得筆禿墨乾,俟下回分解。

馬關議和為合肥一生最失意事,敦請再四,毫無成效,至被刺客所擊,始得以顴血博和議,可為痛心!然果以此事為足辱,則應返國圖強,日申儆討,臥薪嘗膽,苦心焦思以為之,安見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不能如范大夫之霸越沼吳乎?乃受日本之壓迫,憤而求逞,反欲丐俄人以為助,張之洞等書生管見,尚不足責,合肥名為老成,顧亦作此拒虎進狼之計,殊不可解!俄索遼東,糾合德法,三國何愛於清室,肯作此仗義執言之俠舉,此寧待智者而始知之耶?與日本和,割地償金,所患者猶僅一日本,至俄德法牽率而來,名為助我,實則愚我,我得遼東半島,而仍費三萬萬兩之巨款,受惠不多,而索酬者已踵相接,種種要挾,貽害無窮,此則合肥最大之咎;而中日一役,全軍皆沒,其為失固猶淺也。觀於此,可知恃人不恃己之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