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演義》第八十回 廢守備奸臣通敵 申和約使節還朝


和好再成,界河山而如舊。緘音遽至,指鞏、洛以為言。既雲廢祀,欲申追遠之懷,正可奉還,即俟刻期之報。至若未歸之旅櫬,亦當並發於行塗,抑聞附請之辭,欲變受書之禮,於尊卑之分何如?顧信誓之誠安在?此復。
孝宗得書,心尚未死,復遣中書舍人趙雄往賀金主生辰,別函仍申前請。金主不許,至雄辭歸,因語雄道:“汝國為何捨去欽宗,專請鞏、洛山陵呢?如不欲欽宗歸櫬,我當為汝國代葬。”詰得有理。雄不便答詞,但說當稟命再達。金主待了一年,杳無音信,遂用一品禮,葬欽宗於鞏、洛之原。小子有詩嘆道:
五國城中怨別離,生還無望死猶羈。
祖宗可念兄甘拒,莫怪南朝動虜疑。
嗣是允文所建兩議,迄無成功,孝宗因建儲立後,未遑顧及此事,暫從擱置。欲知建儲立後等情,容待下回說明。
議戰議和,迄無定見,蓋猶是高宗朝之故態耳。史浩去,湯思退來,一意主和,無異史浩,甚且陰遣心腹,令敵以重兵脅宋,是賊檜之所不敢為者,而思退竟為之。孝宗既明知思退之奸,為賊檜所不若,何以胡昉一還,復依思退原議,拱手稱侄,甘與敵和耶?人謂孝宗英明,遠過高宗,誰其信之?魏杞第爭一大字,有名無實,與宋何裨?范成大、趙雄一再至金,祈請陵寢,及改受書禮,終無成效,反滋敵笑。當日者,幸金主雍之亦欲罷兵耳。假使乘宋無備,席捲長驅,幾何而不踵靖康之禍也。然則為國家者,其顧可臨事寡斷,任人不明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