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書》卷二十 志第十五



東井西南四星曰水府,主水之官也。東井南垣之東四星,曰四瀆,江、河、淮、濟之精也。狼一星,在東井東南。狼為野將,主侵掠。色有常,不欲變動也。角而變色動搖,盜賊萌,胡兵起,人相食。躁則人主不靜,不居其宮,馳騁天下。北七星曰天狗,主守財。弧九星在狼東南,天弓也,主備盜賊,常向於狼。弧矢動移,不如常者,多盜賊,胡兵大起。狼弧張,害及胡,天下乖亂。又曰,天弓張,天下盡兵,主與臣相謀。弧南六星為天社。昔共工氏之子句龍,能平水土,故祀以配社,其精為星。老人一星在弧南,一曰南極。常以秋分之旦見於丙,春分之夕而沒於丁。見則化平,主壽昌,亡則君危代天。常以秋分候之南郊。

柳南六星曰外廚。廚南一星曰天紀,主禽獸之齒。

稷五星在七星南。稷,農正也。取乎百穀之長,以為號也。

張南十四星曰天廟,天子之祖廟也。客星守之,祠官有憂。

翼南五星曰東區,蠻夷星也。

軫南三十二星曰器府,樂器之府也。青丘七星在軫東南,蠻夷之國號也。青丘西四星曰土司空,主界域,亦曰司徒。土司空北二星曰軍門,主營候豹尾威旗。

自攝提至此,大凡二百五十四官,一千二百八十三星。並二十八宿輔官,名曰經星常宿。遠近有度,小大有差。苟或失常,實表災異。

天漢,起東方,經尾箕之間,謂之漢津。乃分為二道,其南經傅說、魚、天籥、天弁、河鼓,其北經龜,貫箕下,次絡南斗魁、左旗,至天津下而合南道。乃西南行,又分夾匏瓜,絡人星、杵、造父、騰蛇、王良、傅路、閣道北端、太陵、天船、捲舌而南行,絡五車,經北河之南,入東井水位而東南行,絡南河、闕丘、天狗、天紀、天稷,在七星南而沒。

○天占

《鴻範五行傳》曰:"清而明者,天之體也,天忽變色,是謂易常。天裂,陽不足,是謂臣強,下將害上,國後分裂,其下之主當之。天開見光,流血滂滂。天裂見人,兵起國亡。天鳴有聲,至尊憂且驚。皆亂國之所生也。"

漢惠帝二年,天開東北,長三十餘丈,廣十餘丈。後有呂氏變亂。

晉惠帝太安二年,天中裂。穆帝昇平五年,又裂,廣數丈,並有聲如雷。其後皆有兵革之應。

○七曜

日循黃道東行,一日一夜行一度,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行東陸謂之春,行南陸謂之夏,行西陸謂之秋,行北陸謂之冬。行以成陰陽寒暑之節。是故《傳》云:"日為太陽之精,主生養恩德,人君之象也。"又人君有瑕,必露其慝,以告示焉。故日月行有道之國則光明,人君吉昌,百姓安寧。日變色,有軍軍破,無軍喪侯王。其君無德,其臣亂國,則日赤無光。日失色,所臨之國不昌。日晝昏,行人無影,到暮不止者,上刑急,下人不聊生,不出一年,有大水。日晝昏,烏鳥群鳴,國失政。日中烏見,主不明,為政亂,國有白衣會。日中有黑子、黑氣、黑雲,乍三乍五,臣廢其主。日食,陰侵陽,臣掩君之象,有亡國,有死君,有大水。日食見星,有殺君,天下分裂。王者修德以禳之。

月者,陰之精也。其形圓,其質清,日光照之,則見其明。日光所不照,則謂之魄。故月望之日,日月相望,人居其間,盡睹其明,故形圓也。二弦之日,日照其側,人觀其傍,故半明半魄也。晦朔之日,日照其表,人在其里,故不見也。其行有遲疾。其極遲則日行十二度強,極疾則日行十四度半強。遲則漸疾,疾極漸遲,二十七日半強而遲疾一終矣。又月行之道,斜帶黃道。十三日有奇在黃道表,又十三日有奇在黃道里。表里極遠者,去黃道六度。二十七日有奇,陰陽一終。張衡云:"對日之沖,其大如日,日光不照,謂之暗虛。暗虛逢月則月食,值星則星亡。"今歷家月望行黃道,則值暗虛矣。值暗虛有表里深淺,故食有南北多少。月為太陰之精,以之配日,女主之象也。以之比德,刑罰之義。列之朝廷,諸侯大臣之類。故君明則月行依度,臣執權則月行失道。大臣用事,兵刑失理,則月行乍南乍北。女主外戚擅權,則或進或退。月變色,將有殃。月晝明,奸邪並作,君臣爭明,女主失行,陰國兵強,中國飢,天下謀僣。數月重見,國以亂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