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二百十四·列傳第一百十一



延祐元年,還朝。二年,授河東陝西道宣慰使,平反冤獄百餘,治行為諸道最。擢宣徽副使,進通奉大夫。復命核兩淮屯田,得田千七百餘頃,糧千四百餘石,鈔二萬四千餘錠。召還,拜行省參知政事。入為福壽院使。晉資善大夫。

英宗即位,拜浙江行省參知政事。至治元年,考績,復為各行省最,賜織金段表里。丁父憂。丞相拜住奏起為大都路總管,兼大興府尹,乞終喪,不允。

泰定帝即位,內府供億、邊臣賞賚,視常例十倍,回回倉卒立辦,民不知擾。泰定二年卒,年五十九。子奴奴、童童。

回回曆事五朝,尤見知於仁宗。嘗朝仁宗別殿,見近臣疾趨出,回回徐入,仁宗默然,以手命回回啟戶,復命闔之,又命取物以獻。明日,仁宗語平章蕭拜住曰:“朕端居深念,憂形於色,左右皆望而卻走,獨回回顏色如平時,彼走者皆內愧於心者也。回回自信無他,朕亦信之。”遂命工畫像賜之。回回家素貧,及卒竟無以為葬焉。

瞻思,字得之,其先大食人,後徒豐州。祖魯坤,太宗時以材授真定、濟南等路監榷課稅使,又家於真定。

瞻思幼警敏,弱冠以所業就正於翰林學士承旨王思廉,思廉甚譽之。泰定三年,詔以遺逸征至上都,見帝於龍虎台。時倒刺沙柄國,西域人多附焉。瞻思獨不往,倒剌沙屢使人招之,以養親辭歸。天曆三年,召為應奉翰林文字,賜對奎章閣,文宗問:“卿有著述否?”明日,進所著《帝王心法》,文宗稱善。詔預修《經世大典》,以議論不合求去,命奎章閣侍書學士虞集留之,瞻思堅以母老辭,乃賜幣遣之。後命集傳旨曰:“卿且暫還,行召卿矣。”至順四年,除國子博士,丁內艱不赴。

後至元二年,拜陝西行台監察御史,論奏十事曰:“法祖宗,攬權綱,敦宗室,禮勛舊,惜名器,開言路,復科舉,罷衛軍,一刑章,寬禁綱。侍御史趙承慶見之,嘆曰:“御史言及此,天下之福也。”襄、漢流民聚居宋紹熙府故地,至數千戶,私開鹽井,自相部署。瞻思上言:“紹熙士饒利厚,流戶日增,若以其人散還本籍,恐為邊患,宜設官府以撫定之。”詔即其地置紹熙宣撫司。三年,除僉浙西肅政廉訪司事,按問都轉運鹽使、海道都萬戶、行宣政院等官贓罪,浙西郡縣無敢為貪墨者。復以猾民自稱道人、道民,行童者,皆託名以避徭役,使民力日耗,契勘嘉興一路,為數已二千七百,請勒歸本籍,俾供王賦,庶以少寬民力。朝廷韙之,著為令。四年,改僉浙東肅政廉訪司事,以病免歸。

嘗與五府官決獄。鹹寧民婦宋娥與鄰人通,鄰人謂娥曰:“我將殺而夫。”娥曰:“張子文行且殺之。”明日,夫果死,跡盜數日,娥始以張子文告其姑。五府官以為非共殺,且既經赦宥,宜釋之。瞻思曰:“張子文以為娥固許之矣,且娥夫死終旬始言之,是娥與張同謀,度不能終隱,故發之也,不可釋。”樞密判官曰:“平反活人,陰德也,御史勿執常法。”瞻思曰:“是謂故出人罪,非平反也。且公欲種陰德於生者,奈死者何?”乃獨上議,刑部卒正娥罪。

至正四年,除江東肅政廉訪副使。十年,召為秘書少監議治河事。皆辭疾不赴。十一年卒,年七十四。二十五年,贈嘉議大夫、禮部尚書、上輕車都尉,追封恆山郡侯,諡文孝。著有《四書闕疑》、《五經思問》、《奇偶陰陽訊息圖》、《老莊精詣》、《鎮陽風土記》、《讀東陽志》《重訂河防通議》、《西國圖經》、《西域異人傳》、《金哀宗記》《正大諸臣列傳》、《審聽要訣》,及文集三十卷。

自當,燕只吉觴氏。英宗時,以速古兒赤擢監察御史。錄囚大興縣,有人見橐駝死道傍,舁至其家,醢之,置瓮中。會官橐駝被盜,捕索其亟,乃執而勘之,其人誣服。自當審其獄辭,疑為冤,即以上御史台。台臣以為贓已具,不聽,改委他御史讞之,竟處死。後數日,遼陽行省以獲盜聞,冤始白。人皆服其有識。

泰定二年,扈從至上都,劾參知政事楊庭玉贓罪,不報,即納印還京師。帝遣使追之,俾復任,即再上章劾庭玉,竟罷之。又劾奏:“平章政事禿滿迭兒入怯薛之日,英宗被弒,必預逆謀。”不報,並賜禿滿迭兒黃金系腰,自當遂移疾去。改工部員外郎。中書省委開渾河,自當往視之,以為水性不常,民力亦瘁,難以成功,言於朝,河役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