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五十三·志第二十



泰定四年,御史台臣言:“巡視河道,自通州至真、揚,會集都水分監及沿河州縣官民,詢考利弊,不出兩端:一曰壅決,一曰經行。自世祖屈群策,濟萬民,疏河渠,引清、濟、汶、泗,立閘節水,以通江、淮、燕薊,實萬古無窮之利也。惟水性流變不常,久廢不修,舊規漸壞,雖有智者,不能善後。輒有管見,倘蒙採錄,責任都水監謹守勿失,能事畢矣。不窮利病之源,頻歲差人巡視,徒為煩擾,無益。於是都水監元立南北隘閘。各闊九尺,二百料下船粱頭八尺五寸,可以入閘。愚民嗜利無厭,為隘閘所限,改造減舷添倉長船至八九十尺,甚至百尺,皆五六百料,入至閘內,不能迴轉,動輒淺擱,蓋緣隘閘之法,不能限其長短。宜於隘閘下岸立石則,遇船入閘,必須驗亡,長不過則,然後放入,違者罪之。”中書省下都水監,委濠寨官與濟寧路、東昌路委官相視,如所議行之。

揚州運河,亦名鹽河,北至三汊口,達於會通河。至元二十七年,江淮行省奏加疏浚。

延祐四年,兩淮運司言:“鹽課甚重,運河淺澀無源,請浚之。”明年,中書省移河南行省,委都事張奉政及宣忠司、運司、州縣倉場官集議:“河長二千三百五十里,有司差瀕河有田戶傭夫修一千八百六十九里,倉場鹽司協濟有司修四百八十二里。運司言:“近歲課額增多,船灶戶日貧,宜令有司通行修治,省減官錢。”中書省議準:諸色戶內顧覓丁夫萬人,日支鹽糧錢二兩,計用鈔二萬定,以鹽司鹽課及減駁船款下協濟。

練湖,在鎮江,為運河之上源。運河自鎮江,南至常州呂城壩。

至治三年,中書省臣言:“鎮江運河全藉練湖之水,官司漕運供億京師,及商賈販載、農民往來。其舟楫莫不由此。宋時專設人員,以時修浚。若運河淺阻,開放湖水一寸,則可添河水一尺。近年淤淺,舟楫不通,凡有官物,差民運遞,甚為不便。鎮江至呂城壩,長百三十里,計役民萬五百十三人,六十日可畢。又用三千人浚練湖,九十日可畢。一夫日支糧三升、中統鈔一兩。行省、行台分官監督。合行事宜,依江浙行省所擬。”敕從之。於是江浙行省委參政董中奉董其役。

重中奉言:“練湖、運河非一事也。宜仿假山諸湖農民取泥之法,用船千艘,船三人,以竹{艹南}撈泥,日可三載,月計九萬載,三月計通取二十七萬載。就用其泥增築湖堤。自鎮江城外程公壩至常州武進縣呂城壩,河長一百三十一里一百四十六步,河面闊五丈,底闊三丈,深四尺,與見有水二尺,共積深六尺。於鎮江、常州、江陰州、溧陽州田多上戶內均差夫役。若浚湖與開河二役並興,卒難辦集。宜先開運河,工畢就浚練湖。”中書省議從之。泰定元年正月,各監工官沿湖相視,上湖沙岡黃土,下湖茭根叢雜,泥堅硬不可{艹南}取,又兩役並興,相去三百餘里,往來監督勞技,甚願先開運河,期四十七日工畢,次浚練湖,期二十日工畢。

是年二月,省臣奏:“開浚運河、練湖、重役也,應依行省議,仍許便宜從事。”其後各濫工官言:“分運河作三壩,依元料深闊丈尺開浚,已於三月七日積水行舟。”又任奉議指劃元料,增築湖壩,共增闊一丈二尺,平面至高底灘腳,共量斜高二丈五尺。依中堰西石石達東舊堤臥羊灘修築,如舊堤已及所料之上。中堰西石石達至五百婆堤西上增高土一尺,有缺補之。五百婆堤至馬林橋堤水勢稍緩,不須修治。歸勘任水監元料,開運河夫萬五百十三人,六十日畢,浚練湖夫三千人,九十日畢,人日支鈔一兩、米三升,共該鈔萬八千十四定二十兩,米二萬七千二十一石六斗,實征夫萬三千五百十二人,共役三十二日,支鈔八千六百七十九定三十六兩,米萬三千十九石五斗八升,視原料省半焉。

運河開未久,鏇廢不用者,曰濟州河,曰膠萊河。濟州河,至元十二年,姚演建議開濟州河入大清河,至利津入海。阿合馬等議從之,命阿八赤董其役。十八年十二月,遣奧魯赤、劉都水及通算學者一人,給宣差印。往濟州,定開河夫役。令大名、衛州新軍助其工。然海口沙淤,船入入不便。既而右丞麥術丁奏:“阿八赤所開河,益少損多,敕候漕司忙古□至議之。海道便,則阿八赤河可廢。”未幾,忙古□自海道運糧至,濟州河遂度。

膠萊河,亦名膠東河,在膠州東北,分南北流,南流自膠州麻灣口入海,北流至掖縣海倉口入海。至元十七年,姚演建議開新河,鑿地三百餘里,起膠西縣陳村海口西北,至掖縣海倉口,以達直沽。然海沙易壅,又水潦積淤,功訖不就。二十二年,以勞費不貲,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