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九·列傳第六



會羅馬有亂。蓋喀圖西討,使辛圖而留守台白而司。辛圖而疑圖格察而謀反,執之,以二千人送至行營。益喀圖已平羅馬,東歸,遇諸塗,察其無罪釋之,並釋其同被執者。

未幾,益喀圖有疾,既瘳,重行即位禮,以術家言前即位日與星命不合故也。乃大齎可敦、公主等,且免穆罕默特後人之賦。阿八哈以來庫藏充溢,至是一空。

是年,埃及王阿失阿夫自將來伐。二十九年夏,次於哀甫拉特河,陷喀剌特烏兒羅姆,改其堡名曰木速兒蠻。蓋喀圖以兵往援不及,遣使於阿失阿夫,欲復其父得西里亞之地。阿失阿夫答言:“汝與我意同。我亦欲復報達,重立哈里發,視兵孰先到。”是歲,蓋喀圖廢起兒漫酋只剌勒丁蘇育,以其姊巴的沙可敦代之。事具《起而漫傳》。

初,阿魯渾長子合贊在西模囊,得父凶問,知蓋喀圖巳位,遣使入賀,且以尼佛魯慈之難告,並乞援。蓋喀圖遣阿思別兒吉援之,合贊留其將庫特魯克沙守呼拉商。至元三十年,遣使請入覲。蓋喀圖使人逆止之。合贊不從,仍至台白利司。會阿思別兒吉已敗尼佛魯慈;遁入你沙不兒山中。蓋喀圖仍促合贊東歸。

時相位我久虛,有沙特而哀丁,思得其位,賄結蓋喀圖左右。及以名上,無沙特而哀丁,蓋喀圖謂列名者皆不及此人,諸可敦又從旁言之,遂立為相,以金印賜之,並配兵萬人,又以其弟為大刑官。蓋喀圖荒於酒色,群臣有子女者率遠徙避之,事無大小盡委沙特而哀丁。沙特而哀丁易置舊人,黜哈山、台術等。蓋喀圖出獵。哈山、台術即圍場發其貪婪之罪。蓋喀圖不問,反以告者畀沙特而哀丁自鞫,禁再訴,犯者罪死。又諭:東起阿母河,西抵埃及之界,悉受沙特而哀丁節制。時馬病疫多斃,帑藏又耗費殆盡。有獻策用中國交鈔者,蓋喀圖問蒲拉。蒲拉本中國使者,留事阿魯渾,習見中國幣制,以為可行。沙特而哀丁附和之。辛圖而諫,不聽。三十一年夏,造交鈔,頒行所在,設交鈔局,禁民用金銀器。台白利司商賈,以用鈔,皆折閱,流言洶洶,亂且起。乃仍用錢,廢鈔。才兩月。反大耗鈔本蔫。是年,蓋喀圖從父弟貝杜自報達來朝,蓋喀圖宴之,醉而相詬,令近侍阿亦脫合里毆之。翼日,蓋喀圖自知無禮,延至謝罪。貝杜歸,至達拈喀。告於諸將,皆以蓋喀圖夸部下子女,怨之,慫恿貝杜起兵。貝杜引兵至毛夕里,殺守吏,復殺守報達之將。時諸將曰土拉戴,曰昆逐克巴而,曰伊而達兒,曰都嘎爾,曰伊兒乞帶,皆潛通貝杜。事覺,蓋喀圖盡執之。哈山與台術請速殺諸將。圖格察而以為不可,宜先召貝杜至,訊明殺之;倘貝柱不來,則叛跡顯著,殺諸將未晚。蓋喀圖從之,囚諸將於台白利司,命圖格察而監視之,遣使者召貝杜。圖格察而陰使人告貝杜:“第來無恐,我等皆竭力助汝。”貝杜即進兵。

元貞元年春,蓋喀圖自哀倍而河自將御之,以阿克布哈、圖格察而各率萬人為前鋒。行一曰,圖格察而與阿克布哈分道,詰之,則云:馬多,如同行,慮水草不足。阿克布哈又詰以違軍令,圖格察而乃告以:“昔汝為第一大將,今我為貝杜第一大將。”阿克布哈所部皆畔從圖格察而,以親兵三百人逃歸。時蓋喀圖已離哀倍兒河,聞變,度兵力不足,退往阿而使。哈山、台術二人亦畔之,群臣多散去。行至莫乾。宿於抹里赤家。土拉戴等已出獄,欲奪其鄂爾朵,遇而執之。蓋喀圖請貸其一死,不允,以弓弦縊殺之。

諸將會議於楚喀圖、庫喀拉二水合流之地,遣使迎立貝杜。貝杜知蓋喀圖已死,令殺阿克布喀、塔馬起、賽而他克等,皆蓋喀圖所寵任者。問阿亦脫合里:“何以毆我?”答云:“蓋喀圖為我之君,命我殺子弟,我亦不能不行。今貝杜為我之君,我亦如此。”貝杜說,復其官。於是數蓋喀圖之罪,布告國中。以圖格察而為大將,兼為相,比昆逐克巴而、哲綽克、雷克西哥兒乾、土塔術為之副,以術馬而衷丁管財斌,又命諸將分轄各部,以賞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