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宋紀一百七十八 起旃蒙赤奮若正月,盡著雍執徐九月,凡三年有奇



丙午,蒙古遣使祀五嶽、四瀆。

先是蒙古東平萬戶嚴忠范奏:“太常登歌樂器,樂工已完,宮縣文武二舞未備,請以東平漏籍戶充之,合用樂器,官為置備。”中書命左三部、太常寺、少府監於興禪寺置局,委官楊天佑、太祝郭敏董其事。大樂正翟岡,辨驗音律,充收受樂器官。丞相耶律鑄又言:“今制宮縣,大樂內編磬十二虛,宜於諸處選石材為之。”太常寺以新撥宮縣樂工、文武二舞四百十二人,未習其藝,遣大樂令許政往東平教之。大樂署言:“堂上下樂舞官員及樂正合用衣冠、冠冕、靴履,請行製造。”中書、禮部移準太常博士議定製度,下所屬製造。既而省臣言:“太廟殿室向成宮縣,樂器鹹備,請征東平樂工赴京師肄習。”是月,新樂服成,樂工至自東平,敕翰林院定擬八室樂章,太樂署編運舞節,俾肄習之。

八月,癸亥,蒙古賜丞相巴延第一區。

丁卯,蒙古遣兵部侍郎赫迪、禮部侍郎殷弘使日本,賜書,約通問結好。詔高麗導使至其國。

九月,戊午,蒙古主歸自上都,謂廉希憲曰:“吏廢法而貪,民失業而逃,工不給用,財不贍費,先朝患此久矣。自卿等為相,朕無此憂。”對曰:“陛下聖猶堯、舜,臣等未能以皋陶、稷、契之道贊輔太平,懷愧多矣。今日小治,未足多也。”蒙古主因論及魏徵,希憲曰:“忠臣良臣,何代無之?顧人主用不用爾!”未幾,有內侍傳旨入朝堂,言某事當爾。希憲曰:“此閹宦預政之漸也。”遂入奏,杖之。

冬,十月,丁丑,蒙古太廟成,丞相安圖、巴延言祖宗世數、尊謚、廟號,增祀四世各廟神主,配享功臣法服、祭器等事,皆宜定議,蒙古主命平章政事趙璧等集群臣,議定烈祖、太祖、太宗、卓沁、察哈岱、睿宗、定宗、憲宗為八室。

蒙古同知滕州郭侃言:“宋人羈留我使,宜興師問罪。淮北可立屯田三百六十所,一屯所田,足供軍旅一日之需。”

壬寅,蒙古命制國用司造神臂弓千張,矢六萬。

蒙古總帥汪惟正,遣將由間道襲開州,楊文安遣千戶王福引兵助之。福先登,城遂陷,守將寵彥海投崖死,蒙古留兵戍其地。

十一月,辛卯,蒙古初給京府州縣司官吏俸及職田。

戊戌,蒙古瀕御河立漕倉。

丁未,蒙古平章政事宋子貞致仕。子貞私居,每聞朝廷事有不便於民者,必封疏上奏;愛君憂國,不以進退異其心。尋卒。

辛亥,蒙古以呼圖塔爾為中書左丞相。

蒙古詔禁天文、圖讖等書。

乙卯,少師致仕趙葵卒,謚忠靖。

丁巳,利東安撫使、知合州張珏,遣統制史炤、監軍王世昌復廣安大梁城。

初,孝宗頒朱熹社倉法於天下,廣德軍官為置倉,民困於納息,至以息為本,而息皆橫取於民,至有自經者。人以熹之法,不敢議。黃震曰:“堯、舜、三代聖人,猶有變通,安有先儒為法,不思救其弊耶?況熹法,社倉歸之於民,而官不得與。官雖不與,終有納息之患。”震為別買田六百畝,以其租代社倉息,約非凶年不貸,而貸者不取息。由是民得免於橫取。

十二月,辛酉,蒙古改四川行樞密院為中書省,以賽音諤德齊、約蘇岱爾等兼行中書省事。

蒙古劉元禮奏:“嘉定法成都三百六十里,其間舊有眉州城,可修復之,以扼嘉定往來之路。”嘉古主命趙璧往視可否。或以為眉州荒廢已久,立之無關利害,徒費財力,元禮力爭,璧從元禮議,遂城之。

蒙古都水少監郭守敬言:“金時自燕京之西麻峪村分引盧溝一支東流,穿西山而出,是謂金口,其水自金口以東,燕京以北,灌田若干頃,其利不可勝計。兵興以來,典守者懼有所失,因以大石塞之。今若按視故跡,使水得通流,上可以致西山之利,下可以廣京畿之漕。”又言:“當於金口西預開減水口,西南還大河,令其深廣,以防漲水突入之患。”蒙古主善之。丁亥,命鑿金口,導盧溝水以漕西山木石。

蒙古平陽路總管鄭鼎,以平陽地狹人眾,常乏食,乃導汾水溉民田千餘頃,開潞河鵬黃嶺道,以來上黨之粟;建橫澗故橋,以便行旅;修學校,厲風俗;民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