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元紀二十七 起柔兆掩茂二月,盡上章攝提格十二月,凡五年



辛酉,以御史大夫多爾濟為中書左丞相。

甲子,集慶路盜起,鎮南王博囉布哈討平之。

丁卯,猺賊吳天保復陷武岡,延及寶慶,殺湖廣行省右丞實保于軍中。

冬,十月,庚辰,詔建穆呼里、巴延祠堂於東平。

丙戌,額琳沁濟達勒反,遣兵討之。

辛卯,開東華射圃。

戊戌,西蕃盜起,凡二百餘所,陷哈剌火州,劫供御蒲萄酒,殺使臣。

是月,猺賊吳天保復寇沅州,州兵擊走之。

十一月,辛丑,監察御史庫庫,以宦者隴普憑藉寵幸,驟升榮祿大夫,追封三代,田宅逾制,上疏劾之。

甲辰,沿江盜起,剽掠元忌,有司莫能禁。兩淮運使宋文瓚上言:“江陰、通、泰,江海之門戶,而鎮江、真州次之,國初設萬戶府以鎮其地。今戍將非人,致賊艦往來無常;集慶花山劫賊才三十六人,官軍萬數,不能進討,反為所敗,後竟假手鹽徒,雖能成功,豈不貽笑!宜亟選智勇,任兵柄,以圖後功;不然,東南五省租稅之地,恐非國家有矣。”不報。

撥山東十六萬二千餘頃地,屬大承天護聖寺。

乙巳,中書戶部言:“各處水旱,田禾不收,湖廣、雲南,盜賊蜂起,兵費不給,而各位集賽冗食甚多,請加分揀。”帝牽於眾請,令三年後減之。

庚戌,猺賊吳天保復陷武岡,命湖廣行省平章政事紐勒領兵討之。

以河決,命工部尚書密勒瑪哈謨行視金堤。

甲寅,猺賊吳天保陷靖州,命威順王庫春布哈、鎮南王博囉布哈及湖廣、江西二省以兵討之。

戊午,命河南、山東都府發兵討湖廣洞蠻。

丁卯,海北、湖南猺賊竊發兩月餘,有司不以聞,詔罪之,並降散官一等。

是月,滿濟勒噶台卒。滿濟勒噶台所至,不以察察為明,赫赫為威,僚屬各效其勤,至於事功既成,未嘗以為己出也。以仁宗寵遇之深,忌日必先百官詣原廟致敬,或一食一果之美,必持獻廟中。至是卒於甘肅。帝念托克托勳勞,召還京師。

十二月,庚午,以中書左丞相多爾濟為右丞相,平章政事泰費音為左丞相。先是多爾濟請於帝曰:“臣藉先臣之蔭,早襲國王,昧於國家之理。今備位宰相,非得泰費音不足與共事。”至是遂拜泰費音左丞相,多爾濟為右丞相。

多爾濟為人,寬洪有度。留守司行致賀禮,其物先陳鴻禧觀,將饋二相,多爾濟家臣察知物有豐殺,其致左相者特豐,家臣具白其事,請卻之,多爾濟曰:“彼縱不送我,亦又何怪!”即命受之。

時順江酋長樂孫求內附,請立宣撫司及置郡縣一十三處,省臣將許之,右司都事歸暘曰:“古人有言曰:‘鞭雖長,不及馬腹。’使郡縣果設,有事不救,則孤來附之意,救之,則疲中國以事外夷,所謂獲虛名而受實禍也。”與左丞呂思誠抗辨甚力。泰費音問:“其策安出?”暘曰:“其酋長可授宣撫,勿責其貢賦,使者賜以金帛遣歸足矣。”卒從暘言。京師苦寒,有丐訴相丞馬前者,丞相索皮服予之,仍核在官所藏皮服之數。將悉給貧民,暘曰:“宰相當以廣濟天下為心,皮服能幾何,而欲給之耶?莫若錄饑寒者賑之。”丞相悟而止。

多爾濟為相,務存大體,而泰費音則兼理庶務。一時政權頗出於泰費音,趨附者眾,多爾濟處之凝然,不與較,然泰費音亦能推讓盡禮,中外皆號為賢相雲。

丙子,以連年水旱,民多失業,選台閣名臣二十六人出為守令,許以民間利害實封呈省。參知政事魏中立言於帝曰:“必欲得賢守,無如參議韓鏞者。”帝乃特書鏞姓名,授饒州路總管。饒俗尚鬼,有覺山廟者,能禍福人,盜將行劫,必往卜之。鏞至,即撤其祠宇,沈土偶人於江,凡境內淫祠皆毀之;人初大駭,已而皆嘆服。鏞乃選民俊秀入學,求尊宿有學行為《五經》師,朔望,幅巾深衣謁先聖,每月課試,以示勸勉,由是人人自勵於學。鏞居官,自奉澹泊,僚屬化之。先是朝使至外郡者,所奉一不厭其欲,還即騰謗於朝。其使饒者,鏞延見郡舍中,供以糲飯,退,終無後言。尋有旨,以織幣脆薄,遣使笞行省臣及諸郡長吏,獨鏞無預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