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去開家長會，離校門還有八百丈遠就有不少人往你手裡塞小廣告了。拿回來一看，敢情是推介所謂報志願的測試系統。看看價錢，少說也是200元，多的要到480。這點兒銀子掏不掏得起另說，這玩藝兒管不管才是大事。聯考報志願之難，難於上青天。一般的家長用盡了吃奶的勁兒也難弄懂，也難怪這些聰明人瞄準了這個市場。你不上當，我不上當，難說所有家長不上當。
有位家長告訴我，她已經花1000多塊人民幣買了個報考專業的軟體。不管它管用不管用，起碼圖個心理踏實。儘管離報志願還有好幾個月，有家長已經從上一屆考生家長手裡接過了幾袋子招生簡章、專業介紹，打算拿出孩子備戰聯考的勁頭，打響啃透這些資料的持久戰。
報考志願有兩層含義。一是志願學校，二是志願專業。按說挺簡單的，你認為哪所學校好就報唄。你喜歡哪個專業就寫唄。差矣。聯考講的是第一志願，第一志願沒報好，一下子就砸了；所報學校還要呈階梯狀，錄取分數一個和一個要拉開檔次。說著容易、做著難，你要想把這個檔次拉開，不把幾百個大學近年來的錄取最高分、最低分背個滾瓜爛熟是不可能的。再說，誰都有個理想不是？誰不想儘量進所好點兒的大學呢？可是不行啊，還要知彼知己。
就算你把這些都做到了，你的志願報的合適不合適也不一定。報考志願看起來是自己的事，實際上你還要受到其它考生的制約。總是水漲船高。報考的人多了，錄取分數肯定就高了。報的人少了，錄取分數立馬就低了。可你閉門家中坐，那知道全市、全省、全國有多少人報這個志願呢？惟一的出路，就是看著往年錄取分數發獃，最後不得已填了幾個，也是一個字”蒙“，和猜題、押寶、買彩票似的。去年分數低的，今年未必。去年分數高的，今年還未必。結果往往事與願違。考生的那一分、一分可是孩子、家長、老師多少心血啊。報高了，上不了。報低了，吃了虧。有個家長到現在說起來還是後悔不迭。那年她全家算來算去討論了八百遍報了那個志願，愣是比人家的錄取分數線高了100多分。
大學生就業的形勢日漸殘酷，使得人們在進校門時就眺望4年後的社會發展。怎奈，4年後的事情總理都不一定能說清楚，我等一介草民哪能高瞻遠矚？今天好就業的專業，4年後未必。現在冷門的專業，就業時說不定成了香餑餑。再有了，你能想到的因素，人家也想到了，你以為好就業的，別人也不傻。於是大家一轟而上，不但抬高了錄取時的分數線，而且就業時還是趕上了高峰。
我細細看了看那個報志願的測試系統介紹，好像有些道理。既考慮了孩子的興趣，也考慮了孩子的潛質。但讓我說，這在實踐中也是瞎掰。首先，考生12年寒窗苦讀，兩眼一摸黑，除了書本、除了考題，很難說得上有什麼喜好。就算是有，十七八歲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定型、持久。今天報志願的時候喜歡了，明天學的時候就難說了。至於潛質之類的就更是玄而又玄了。
如今大學專業的名稱是百花千門，肯定搞得你頭昏眼花。光看名稱根本就不頂用，看介紹資料那上面寫的自然是好上加好，個個都像一朵花兒。既然自己搞不清楚，一些家長就托人到內部打聽。這在某種程度上情報可以準些。但內線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且內線也有水平高低啊。許多內線現在也怕擔責任，說的話模稜兩可，最後大主意還得自個兒拿。你就等著晚上躺在床上烙餅吧。
在北京報聯考志願更是難上加難。還沒進考場呢，就得填志願。你哪兒知道6月七、八號那兩天是晴是陰啊。平日基礎好的、名列前茅的，也沒準兒馬失前蹄、猛虎打盹；往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也會有超水平發揮。在大賽面前，心理因素有時成了決定性因素。所以，出現反常的情況也屬正常。但你報志願時可就麻煩了。多少也得有點“豁出去了”的勇氣才過得了這一關。先在這裡埋下個包袱，哪天有功夫了，咱單理論理論北京聯考報志願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