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兵法》讀後感

相比起遊牧民族的“全民皆兵”,農耕民族的特點卻類似“散兵游勇”。農耕民族“男耕女織,自給自足”,他們與外界的交換活動是很少的,在沒有天災,戰亂,苛政的情況下,他們的生活就算不富裕,也至少是平和有序的。因為長期局限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內,他們幾乎沒有“國家”的概念。也因此,林語堂說,“中華民族是一個由個人主義者所組成的民族,他們只關心自己的家庭而不關心社會。”那些遠離政治中心的人們更是覺得“天高皇帝遠”。古代中國人的這一特點跟我們的鄰近國家日本相比,根本是截然相反。我看過一本介紹日本的書,名字是《菊與刀》,據這本書介紹,日本天皇在國民的心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對天皇盡忠,報效皇恩在他們看來是最為光榮的事情,也是理所應當的義務。中國儒家也講“忠”,也注重君臣之道,但是老百姓對君主的順從是壓迫式的,日本國民對天皇的愛戴是發自內心的,是源於他們的義務觀。對國家,對君主的認同感的不同,造成了古代中國農耕民族的“散”,也是日本雖為彈丸之國也敢侵略中國的一個原因:日本人好戰,而且熱衷於為天皇而戰。既然農耕民族的特點是“散”,那么這樣的民族如何來作戰,怎樣抵禦外侮?這時就需要有作戰的“謀劃”了,需要一批具有軍事才能的優秀將領,《孫子兵法》所講的實戰的策略對於指揮農耕民族的作戰就具有重要的意義了。 

三.部分國人對《孫子兵法》的誤讀

1.將《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相提並論

大家應該都熟知宋襄公治軍所鬧下的笑話。泓水之戰中,宋襄公打著“仁義之師”的旗號,處處禮讓楚國軍隊,等楚軍擺好陣勢後,宋軍才去攻打楚軍,最後宋軍潰敗。孫子生活的時代,是一個社會變革日趨劇烈、戰爭規模日益擴大的時代。戰爭指導者在複雜的戰爭環境中,逐步認識到“詭詐”,或者說是“戰略”,是作戰中不可少的一個因素。於是,孫子突破了春秋前期以前崇尚和遵循“周禮”,講究堂堂之陣、正正之師的作戰觀念,提出了“兵者詭道”、“兵以詐立”的戰爭指導思想。

提及《孫子兵法》,很多人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是,“兵者,詭道也。”再加上孫子在“用間篇”里談論了因間,內間,反間,死間,生間這五間之事的厲害,所以很多人對這本兵書的印象便是:教人如何出“奇”招,凡言兵即可用詭。但是,一支正規的軍隊打戰不可能僅僅靠著一些“奇招”“險招”。“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而“正”是戰爭中所遵循的最實用,最基本的戰略,過分強調“奇”,可能會使軍隊疏於日常正規的攻守,不夠重視估量整體的軍事實力,而存在對戰爭的僥倖心理。像“空城計”等計謀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起作用而不被敵方識破的。但是偏偏有些人把《三十六計》中的“瞞天過海”,“借刀殺人”,“聲東擊西”,“暗度陳倉”,“上屋抽梯”等計謀也一併歸入《孫子兵法》名下,使得一部兵書搖身一變為一本“小人”書,專門教人如何使詐。用一個“詭”字來定義《孫子兵法》顯然是有偏頗的。

戚繼光也反對這種錯誤觀點,他說:“此‘詭’字,非詭詐於心之謂……所謂詭其形以示敵,非在我治兵為將,存心制行,發號施令,俱要詭也。今人行檢奇怪,即依附曰:‘兵者,詭道’,將事該如此。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