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歲月

牐犛捎諛蓋椎娜ナ牛父親孤獨難耐,移居城裡,鄉下老宅便成了一座無人居住的宅院。老宅有五間一字排開的二層樓房,三間建於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土木結構。二間建成於八十年代,是磚混結構。整個院子占地三百多平米,有一個盡二百多平米的道地,四周砌著院牆,前面是一口五畝水面的水塘,塘水清清,在邊上能看見水中遊動的小魚,塘中漂浮著綠萍,小青蛙把頭探出綠萍,偶爾鼓著腮,呱呱的叫幾聲。塘岸邊長滿雜草,開著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幾隻紅蜻蜓在不停巡航,像是在保護水塘里的生物不遭敵人攻擊。後面是一片古樹林,有幾百年了吧,最大的一棵楓香樹,要三個大人才合抱得過來,高大的樹冠遮天蔽日,松鼠在綠枝間跳著歡快的舞蹈,成群的鳥兒在放聲歌唱。西面是一條水泥澆灌成的村道,車子可以開到宅邊,離縣城十五分鐘的車程。
牐犝院裡有一棵杏樹,二棵石榴樹,碗口般粗,每當春天來臨,杏花,石榴花兒就競相開放,杏花兒粉紅,石榴兒紅艷,葉芽嫩綠,野蜜蜂嗡嗡的在花叢中穿梭,非常忙碌。靠塘的一方是矮矮的院牆,上面爬滿了薔薇,薔薇也不甘寂寞,把一束束淡黃色的十字星的小花用力的舉過頭頂,好像在向主人掙寵如的:不要小看我小,我能將院牆染遍,能將淡淡的幽香灑滿整個院落。院落里種著些瓜果蔬菜類東西,尤其是南瓜和絲瓜種得多,東西兩邊各搭一個棚子,分別種著南瓜和絲瓜,互不相干,一邊是長長的絲瓜,一邊是圓圓的南瓜。夏天沏一壺香噴的綠茶,坐在瓜棚下,聽著細細的瓜語,沐浴著徐徐的涼風,是很愜意的事。
牐犝饈俏以經生活過的老宅,如今成了記憶,荼余飯後偶爾想起,不免有些黯然。
牐犚延幸荒甓嗝揮謝乩險了,很想回去看看。老宅在無人居住的情況下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景致?
牐犘瞧諤煳一亓艘惶死險。
牐犚喚院門,我呆住了。野草瘋長著,老鼠在草叢中竄來竄去,非常快樂的做著遊戲。杏樹下撒滿了黃黃的杏子,一些已開始爛了,一些被小動物吃了,還有一些是好的,也許是剛掉下來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熟透了的杏子啪啪合著小雨的節奏,一個個的掉到地上。在無人居住的院子中,杏子們躺在地上,很傷心,主人當初種下它不是為了吃杏子嗎?如今任憑杏子掉在地上也無人理睬,它們好傷心,好傷心。
牐犑榴樹上,松鼠在大膽放心的啃吃著石榴,許多沒有成熟的石榴被開膛破肚。我一進去,它們躲的躲,跑的跑,一時沒有了蹤影。
牐犖乙患浼淶慕塵封的房門打開,房子裡布著一些蜘蛛網,家什上積了厚厚的灰塵,所有的房子都保住著主人搬走時的狀態,變成一幅泛黃的老照片:這是母親生前坐過的輪椅,這是我們的小人書,這是父親的鋼筆,筆管里早已乾涸。這是外婆織的腰帶,色彩依舊鮮亮。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安祥,遠離了塵世的喧譁,靜靜的留在了老宅里。它們不會恨主人無情的拋棄。
牐犖羧盞墓嚇鍩乖冢但爬滿了野藤。蜘了唱響了夏天,太陽熱得可以,不再有瓜果的影子,瓜棚下尋食的小雞。難道說這是遭人遺棄變得荒蕪淒涼的美?原來沒有了人的類的活動,自然就會變成這副模樣,我傷感。我想最豪華的宅子,沒有了人的居住一定也會變得荒涼。
牐犂肟了人類的活動,世上的一切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本文作者:南方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