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歸何處


“你還換什麼鞋,快去吧,讓你一回來就過去呢。有急事。”
“找我能有什麼急事兒,我先睡一覺再說,催什麼魂啊。”
“不行,不行,你快去。去遲了還得挨批。”小何見我無動於衷就過來推我,把我推出了門。
只好去看看是什麼催命符。
“小蘇啊,哎呀,你可來了,快坐快坐。”領導一反常態的熱情。
“你找我,李總?”我開門見山。
“是的,時間緊,我就不囉嗦了。是這樣,公司決定讓你帶一批學員出去學習半年,你看你有什麼問題和要求嗎?沒有的話,明天一早出發,你回去準備一下。”李總說完以徵詢意見的目光看著我,等我回話。
“喔,不是說王處帶隊去嗎?”我不想跌入矛盾的漩渦,於是這樣問。
“王處臨時另有安排,時間緊,領導就把擔子壓給你了。這也是好事,年輕人多鍛鍊有好處,你說呢?小蘇。”
“好吧。我去做準備。”
6 
第二天,我帶了一隊人馬往千里之外的一個城市趕去。臨走我托小何告訴我老媽一聲,不想親自跟她說,實在怕了她。
初來乍到,許多事都需要跑腿動嘴,從學員的衣食住行,到學習進度安排都得和培訓單位的有關人員交涉溝通,人生地不熟的,等一切磕磕磕碰碰地辦妥貼後我都快要散架了。怪不得領導說鍛鍊人,天天這樣鍛鍊小命都能煉沒了。
總算不辱使命,一切都入了正軌。
緊繃的神經松馳了下來,每天跟學員一起心無旁騖地去聽課,到現場實習,然後吃飯睡覺,好像又回到了輕鬆愉快的學生時代。
沒有了工作上的煩惱,沒有了老媽的騷擾,沒有了一切干擾,身心清靜安寧。忽然明白了專注一件事無須顧及其他的時候心裡的那份輕鬆是多么的可貴。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一心向佛,果然是人生的一大樂事啊。
學員們是年輕的姑娘們,小伙子,精力充沛,總是一有機會就到外面的繁華熱鬧里去開眼界,我則沒事就蒙頭大睡,仿佛準備永遠睡過去。
7
那天有點不舒服,下午偷了個懶多睡了一會兒。
醒來時看見對面床上坐著一個人,定睛一看,真的是一個人,是丁健。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是做夢還是清醒著,不知身在何處。我使勁拍拍自己的腦袋,再看,就是丁健,不是錯覺,也不是做夢。坐在對面不言不語,只是笑。
他怎么在這裡?他怎么找到這裡的?還有,他怎么進來的?
一腦門子問號不知該問哪一個,我也對著他傻笑,竟然不知道問候一下方健。直到丁健問:“好點了沒?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沒事兒,頭有點痛,睡了一覺好多了。”
丁健執意要帶我去看醫生,我堅決不乾。一是因為從小就怕醫生,一是因為確實沒什麼事兒,不過找個藉口睡會懶覺而已。
“你怎么會來?也是來出差?”我這才想起問這個。
“我本來就住在這個城市的。只是不知道你來,昨天才聽曉米告訴我的。不然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走得急,沒來及告訴曉米。”我解釋說。想著天天和曉米膩在一起,一天不見一面天是不會黑的,這么多天了都沒給她打個電話,心裡不禁有一點歉意,她肯定是四處打聽才知道的。
“我去你們單位去找過你幾次,沒找到,還以為你故意躲我。所以就提前回來了。”丁健說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躲你?呵呵,為什麼要躲你。”
看著丁健不好意思的樣子,我突然來了個惡作劇:“是不是想我了啊?”
“是的。”沒想到丁健居然一本正經地回答。
我一愣,盯著丁健看了看,不像是開玩笑裝正經。我掩飾地笑了笑說:“你也會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曉米昨天晚上告訴了我,我今天過來找你了。我是真的想你了。想急著見到你。”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撒謊撒得多流利啊。”我揶揄地說。
“你不信我?那我就證明給你看。”作勢要撲向我身邊。

※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