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你終於不顧地去了,我知道,你再也不會回來。
你就象我們一起扎的那隻紙鳶,悠然地飛在高高的天上,看不盡的風景,我總以為,不管你飛得有多高、飄得有多遠,最終卻總是會為我的美麗而流連。但我錯了,我沒想過線也會斷,心也會倦,真的,這脆弱的網路深深,原本就擔不起日漸凝重的心事,當你不再肯為我的淚而輕嘆,我就已經知道,終於,到了放飛的那一天。
沒有MAIL,沒有ICQ,你就象斷了線的紙鳶,不知在誰的天空里驕傲地盤鏇,所有的諾言仍在耳邊迴蕩,但昨日的你我,卻已遍尋不見。不變的是環境,變的是心情,變的是環境,不變的是心情,呵呵,其實變與不變又能怎樣呢?我只知道,痴痴守住的,是一顆寫滿了愛卻又無法留住的心。寫在手心裡的那個電話號碼已經被汗水浸得模糊,卻始終拿不起沉甸甸的話筒,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尋一個怎樣的結果。真話我不敢聽,謊言我不想聽,我知道,無論你怎樣做,都一定有你不得不如此的理由,我不再需要一個蒼白的解釋。
走的時候,你說,等我回來,我會回來娶你,我笑著說,好的,我等你。其實早在那一時刻,我就已經知道,你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你和我的故事,原本就不過是一場風花雪月的美麗,那么,我又何苦不給它一個最燦爛的結局?就象小時候讀過的童話故事,最後總是說,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卻沒有一個提到歲月的長河將怎樣沖刷他們的愛情。又如TITANIC上那生與死的壯麗,他為她甘願死去,她為他勇敢地活下去,然後呢?當時光的足跡無情地在她的臉上刻下深深的印痕,我倒寧願希望,她和他一同去了,一如梁祝幻化的那雙蝴蝶,幸福地比翼,至少要比實際意義上活著的大多數人快樂。同樣,今天的你我所面對的,或許已經是我們能夠得到的最完美的結果,至少,在你我的天空里,曾經寫下了那么多的溫馨與回憶。笑過,也痴過,醉過,也哭過,生命本身就不過是無數次聚散的悲歡,在還有愛的時候分手,也許是年輕的歲月里能夠含淚記下的最甜蜜的憂傷。說什麼天長地久,說什麼曾經擁有,你我都不過是這紅塵世上匆匆的過客,千里的時空橫亘,又如何去求一份永恆?
與你的初遇,不過是一件普通而又偶然的事情,一如網上的生活中每天都會碰到的變幻與新奇。又或許你一直就在那裡等著我的吧,為此一遇,已經枯等了千年。剛剛開始的時候,你說不過是想做一個純友誼的朋友,我信了,而且並不算短的網齡早就讓我明白,縱使網事爛漫,終不過是尋一份心的呼應,求一個空谷里的回聲。
我依然是我,你仍舊是你。
於是,我們和所有普通意義上的朋友一樣,聊天,寫信,打IPHONE,遙遠的網路那端,你開玩笑地說要我照顧你,我說好哇,只要你肯順著電纜爬過來,你說不,你說你懂,要是爬到一半,我收了線怎么辦,那你豈不是成了網路中的幽靈?你說我是蓄意陷害,要找我算帳。我說我是天蠍,你偏要叫我天蟲,於是在你我的星座里,就多了一個屬於我們的發明。你問我要照照,說想知道我長什麼樣子,我給了,沒想到你竟然異想天開地把我和你PASTE到了一起。你說你是物質,我說我是反物質,你說我們天生就是要在一起輝煌之後再毀滅的。你說人如果有來世的話,你要投胎在我家隔壁,然後看著我是怎么樣一天天的長大。有一次你開玩笑,說了一句我不喜歡聽的話,我竟然整整兩天沒理你,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對一個普通的朋友生這么大的氣......
慢慢慢慢地,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你說有一天突然發現,上網只不過是為了看到ICQ中跳出我淺蘭色的名字,我的信箱裡塞滿了你的EM和你轉發過來的帖子,讀信和回信成了每天到公司第一件要做的事情。翻翻長得象帳單一樣的ICQ,發現裡面寫滿了你的笑容。只要一有機會,我們就會打IPHONE,我們海闊天空地聊,我發現自己開始喜歡聽你賴賴的聲音,總是說你不好好講話,總是威脅說要打你的PP。開始跟你學著說一個字的話,在網上幫你DOWN東東,在白板上畫你的像,畫得象個毛毛蟲,氣得你要和我拚命。開始盼望著老闆宣布雙休日加班,這樣就可以多一點的時間上網,多一點的機會打IP。有一次聊天的時候,你突然問我,覺不覺得你打字的速度快了,你說是你自己偷偷練的,為我。為了你要找個一個東東,我曾在一個上午一連翻爛了幾十個BBS的站,忙得午飯都顧不上去吃。又有一次,你半真半假地說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女孩,讓我替你出些主意,我也就煞有介事地網羅了一大堆關於愛情的經驗,並祝你馬到成功......
※本文作者:非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