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


在多少個雲淡風清的夜晚,如水的月光下,也曾悄悄地問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心底里馬上就有一個聲音自豪地說,我們是朋友嘛,於是,微笑著睡去。但,無論我還是你,都知道,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發生了,只是,我們都不肯也不敢去面對。必竟不再是做夢的年紀,不再是輕狂的少年,明知愛情是一劑浪漫卻又溫馨的毒藥,含在嘴裡又捨不得咽下。閃躲與猶疑,迴避與離棄,我們就象兩個天真的孩子,反覆地演譯著一個竹馬與青梅的故事。
直到,直到有一天,你認真說,小東東,嫁給我好么?我愛你!
接下來的日子,天變得很藍,樹變得很綠,花開得很嬌,小鳥每天都在唱著動聽的歌,你把心的絲線輕輕地交到我的手上,讓我感覺到你的翱翔。你成了一隻亮麗的紙鳶,飄逸地裝點著我的天空。我們仍然是朋友,只是另外一種,一種特殊意義上的朋友,沒有人談未來,你與我的字典里是沒有明天的,我們所能把握的,只有今天,只有今天這看得見、摸得到的,或許也能夠叫做幸福的東東。細細的網路牽著你我的感覺,它也會有小脾氣,也會躲起來偷偷地哭。你和我仿佛是在透支一生的快樂,我們仔細地維繫著彼此之間的感覺,我們把這東西叫做緣,我們告訴自己這是前世就注定的,你說我是讓你感覺最真的女孩,你說願意為我做一次豪賭。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風景,挽不住的都是最絢麗的時光,終於,有一天,你對我說,你要走了,到一個沒有網路,一個我觸摸不到的地方,你讓我等你,說你一定會回來。冰冷的螢幕前,我的淚無聲地滑落,我知道這一天一定會來,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這一天,我們通了第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電話,你的聲音和在IP里聽起來有點不一樣,但並沒覺得陌生,你輕輕地哄著我,柔柔地說讓我等著你回來,你說我們都是大人了,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卻只是淚落如雨,說不出一個字來。這已經是在心裡想過千百遍的結局,你本來就是一隻美麗的紙鳶,是哪一季的風悄悄地把你送入了我的世界,現在,它終於要帶你離去了,呵呵,緣已盡,情未了,"我痛得想哭,卻傻傻地笑",就當是一個夢?我能么?你能么?我會等你的,不管你來不來,什麼時候來,這都不重要,我也清楚地知道,想要和你一起慢慢地老去只能是歌里唱出來的浪漫,但不管怎樣,你的美麗,都曾經耀亮過我的天空。與你一起攜手走過的日子,在心裡留下了最真的印跡,已經足以讓我用長長的一生去慢慢地回味。把你的美麗還給你吧,把我的孤寂留下,我會一直地等,等待那有可能出現,也有可能永遠不會出現的奇蹟。

放開你的線,還你一個自由的天,你仍是一隻快樂的紙鳶,或者你會記得,在大海的另一面,在一個細雨輕飛的季節,有一片永遠等待著你的淡藍的天......

※本文作者:非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