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夢裡會不會看見影子,似乎大多沒有。記憶里的夢境,總是無力去注意與顧及的。若真的在某一次夢見了如真若幻的影,那可能便是你今生的傳奇。
【中】
虛幻或現實,遙遠或眼前……
世界大約被分為兩部分,眼中的與夢中的。一為白天,一為夜晚。也許直接去描述所見的樣子,倒不如去描述它的方位。如雨中,雪中,窗中,心中,如此而已。
不必去管外邊究竟是什麼樣子,因為,它總是由心情而改變的。想窗子裡,每天看到同樣的景,也會因心情的不同而稍有變化。只是日子久了,這心情的影響,就往往變得平淡,或者消失。
雨中的景致,或是一種淡雅的詩意,或是一種淺淺的憂愁。好比同一個街道,若是漫步的時候,詩意的成分會多些;送別的時候,就多少會萌生些憂愁。雨的底色,淡藍或灰色,鮮明或低暗。以圖畫寫雨,不如以心情寫雨。化成一種處在皮膚上淡淡的感覺,也許更能感受到一種親切與真實。
畫中的風景,該是一種靜韻的體現了。精緻的描述里蘊含著靈性,若在哪個地方與心靈相觸而產生共鳴,哪裡也就變得靈動。以心情看圖畫的動靜,感受仍然由心情決定。只不過,是圖畫觸動了記憶而已。心動,則景致為動韻;心靜,則成靜韻。這,也頗與文字相同罷。
心中的世界,也許是一種幻化了的真實。如夢境中,所有的景致都由自己的心境緩緩改變,在朦朧的夢幻里,只不過更難看的清澈罷了。只是本身既是虛幻的東西,在夢境裡,才會變得如此的不同。從未在夢裡見到過影子,不知是否是這樣的緣故。
最牽心的,大多是那些在有無中徘徊或已經逝去的事物。回憶,本來就是一種幻化的處理。一切淡去,只留下美好的成分。逝去的一切也許會在記憶里被處理成更接近朦朧的真實。郁記憶的朦朧融合,它的真實也許更會勝卻存在的時候。不知失去才懂得珍惜,和這有沒有一些聯繫。
拋卻虛與實的屏障,拋卻時間覆蓋的煙雲,心境仍然是衡量情感與景致的標尺。情,由現實而生,在記憶中成長,在到現實或夢裡的某個似曾相識的地方,綻放……
【原】
對過往的追溯,或對時光的回望。
早已成了慣用的詞語,不必問原因。也許是懷舊情懷的關係,它被賦予更多的韻意。一句“原來……”,便可以產生無數種推想,無數種猜測。更多的時候,它該是對從前不經意間走過的歷程的一種淡淡的回望。
也有一些時候,它成為某些令人嚮往的辭彙。如草原,或高原等等。嚮往,因為那裡有故事,曾經有傳說或神奇的色彩,而更多的,是一種對未知的渴望與追求。
早在千百年前,就已有“中原”這個詞語。它代表著繁榮,代表著歷史,更代表著文化的底蘊。不知是哪一個王朝開始出現這樣的稱謂,而結合那時的自然與文化,它的確完全符合這樣的稱謂。
杜牧《華清宮三十韻》中曾有這樣的句子:昔帝登封后,中原自古強。足以證明它的來源之早,底蘊之深。更有後邊一千年際會,三萬里農桑的描寫。數字雖只是泛言,但卻大致點明了其當時的地理位置與繁榮的程度。當時的中原,遠比現在的南北平原小的多,但卻是其中最得天獨厚的位置。
歷朝歷代的征戰,各自推行著不同的定都方針。但仔細推算,各代的都城若圈成一個框子,它的形狀與古之中原所差無幾。這更是文化底蘊的體現。無論是北方蒙古還是南方百越,當時在軍事上戰勝中原,從而入主中原的民族,最終都在文化輸給了中原。
從金陵古都,到長安城,再到維揚,終於到京都。各代的文化在此交疊與融合,這足以代表文明歷史的發展程度。所以這“中原”,更多的,是一種高高在上占據中央的威勢,也是一種帝王之氣。經過千年的演變,各代的都城可以說是跨越了大江南北。而其中的繁華與絢麗,並未因都城的牽動而改變。中,在這裡更有一種傲然,而中原,也就多了一種歷史神話的成分。
※本文作者:楊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