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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牭湘潭的售票員的真正家底絕活並不是那竭撕底里的吶喊,卻是與男駕駛員一起將車靠邊或進站的超級配合。首先兩人要有心有靈犀的感覺,售票的要知道開車的什麼時候靠邊,什麼時候進站。搞清楚開車的意圖是要靠邊後,那久經考驗的厚手掌會拍打著車身的鐵皮,“啪啪啪”,猶如趕馬車一般,但她絕不是在趕馬也不是在趕自己的車,而是在示意後邊快與自己並駕的車注意減速。說也奇怪,後面的車將這個手勢看得比紅綠燈還有效,聽到或看到前邊拍巴掌就一定會停下,讓其先靠邊,直看到那公交小巴流彈樣的尾氣靠邊消失後才姍姍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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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犗嫣妒邪滋斕墓交就是這樣的滑稽,不休邊幅,與這個城市一樣,讓人發笑卻又尊敬與懷念。等到了晚間,燈火通明的時候,街上的燈是紅的、廣告牌是閃爍的。可公車這時卻沒有了白日的喧囂,整個車裡,只聽得到發動機的聲音,售票員白天的優越感也寧可不要了,“過河一塊”的調子更不喊了,是趴在欄桿上打瞌睡。就連車內車外也似乎乾淨了許多,寧靜而且沉卻又不悶的空氣讓人有一種想鑽進被窩聽收音機的衝動。在車上,它會讓你睡覺,卻又不會讓你閉上眼睛,路燈一晃一晃有規律的從車窗射進來,讓你的衣服上添了兩道色彩的斑斕,移動著,就好象舞廳轉動的燈,你看見了,也不願挪動一下身子,只是移動著目光,望著它,嘴角微微笑著,心裡想:多么美麗的色彩啊,要好好的享受它。而那售票員現在在夢著什麼呢?是在數著白天賺回來的鈔票嗎?還是在想那個沒有人照看的老太太是不是安全回家了呢?或者可能在想那個年輕的男孩是否可能追回奔門而去的女孩吧!不知道,坐車的人也不想知道,因為可愛的公車令人熱愛的是自己,湘潭的公交司機和售票員們就是這樣的日復一日地帶著我們享受和感悟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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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犎鞝頌來,便有些飄然了,自己本來沒有刻意將湘潭的公交講成是溫柔鄉,但仍不禁步了進去。而溫柔鄉終究還是少的,在這個看似和平的年代,走在大路上,仍舊生怕有一顆流彈或者一架從天上掉下來的飛機落到自己的頭上。這種情形,在襄樊市的公車上就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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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犗宸的公車整體上與湘潭的車相同,有大車也有小巴,車內稍比湘潭的要乾淨一些。由此也讓我對自己上述的“公交與城市的關係”產生了置疑。我不知道當年死守襄陽城大義子民的後代在幹些什麼,而今城牆內的事和物遠不如千多年前他們的前輩,有快速退化的跡象。城內車倒是乾淨的,不乾淨的是車的輪子整天壓著的路。車有空調車和普通車之分,只是好象空調車沒有人坐,價格不是主要原因,而是因為空調車該熱的時候它不熱,該涼的時候卻好似將車內的人當燒賣蒸。前不久一批開空調車的司機有意見了,因為現在他們的工資待遇與車的客流量是直接掛鈎的。而這個時候正在竊竊自喜的普通大巴司機正在大街小巷飛快地賓士著,他們的車幾乎全是無人售票,有專門配個收錢人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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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犖易約閡恢倍及將些很主觀的思想存放在生活中的,例如歷來對於無人售票的車非常喜歡,覺得這是這個城市的一大文明,是對社會的一種陶野,對乘客的極大禮貌,可往往這些主觀的思想被生活現實給打破。在襄樊,只要公車上有著“無人售票”的字樣,那一定會有很多的“無人買票”。手法有二:一是群體作案,在車較擁擠的時候,先會上來兩三個人說“後面的人投票”,但往往上來了七八個人後其中有一個扔下一張面值只有五元的人民幣,開車兼監票的司機說要七張票時,一定會發現走廊上只有了五個熟悉的人頭,另外幾個頭憑空不知是被誰割去了。這類作案者大致多限於民工,真有點懷疑他們回去後是否能和平的瓜分掉那兩元贓款;第二種作案者往往是不良青少年,他們拿著廉價的遊戲機幣當一元硬幣投下去,這種做法要有相當的技巧,丟幣時要極準,將幣“嗖”的從投幣口直下並穿過稍有一點縫隙的攔鈔卡板,等遊戲機幣到了底箱,即便是司機看到不是一元錢也死無對證,無從查起了。除開剛才兩種逃票的外,其實還有一種,可真不願將其列入作案之內,因為這種人根本就是人渣,襄樊公車票價一般都是一元,就有這么一種人,居然可以將一元的紙幣對摺撕成兩半,將錢的一半捲起來,大概是早上上班時投一半,另一半留著為下午回家的車資,這種人不知道應說他可恥,還是要說他可悲,其吝嗇程度將要令《儒林外史》里的嚴監生也自嘆不如。
※本文作者:桃源葬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