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盆香辣蝦

牐牶貿緣娜稅。竟然好幾天沒吃過象樣的飽飯了。沒有熱騰騰的粥,沒有大盤大碗的燉菜,連六必居醬菜都沒有。可憐的記憶里搜尋出周日曾忍受過一碗速食麵,倒是熱的,燙嘴,只是剩的大半碗還是熱的,燙手。我只有淪落到嚼草根樹皮的程度才會吃速食麵還得鼓起跳河一閉眼的決心。那天看新聞聯播之前報時的廣告居然從手錶換成了速食麵!為了不影響食慾,我決定不在這個時間段看電視了,反正我也不準備捧著速食麵與時俱進。

牐犝餳柑燉鹹煲心情也很不爽,天天陰沉著臉,弄得到處都很肅殺。今天我從北四環趕到石景山,晚到了五分鐘的代價是再等上兩個小時。我痛恨別人的拖延給我帶來的惡果,它打亂了我下午的整個計畫,讓我一下子頭腦混亂起來,直接的後果是反應遲鈍,眼神呆滯。一頓午飯在我無法爆發的沉默里匆匆結束,連吃下去的那半碗米飯都帶著惡形惡狀,和鐵灰的天色裡應外合折磨我可憐的身體和神經。

牐犗攣鞝郵景山出來後東行至五棵松復南下至花鄉,蓋好投標書副本封口上最後一個章時已經17:20多了,天色漸暗,伸手可見巴掌。給燕子打電話告訴她,錢幫她提出來了,得找個合適的地方交給她。我說三環附近人多眼雜不適合交錢,燕子痛快地說請我吃香辣蝦,但在金台路。

牐犖胰ィ。ㄈザ戀諶聲,以示憤懣。讀第四聲,表示必吃的決心)。

牐犖藝理了一下思路,綜合了好心人和燕子路盲的熱情指點,我決定不走大紅門一路向北到前門再東去的路線,因為我擔心一小段一小段的紅綠燈和半公里一站地的間隔讓我沒有信心堅持到目的地,半途下車回家去了。我一方面提醒自己要理智,千萬不能衝動,否則我得一直給她背著她的幾千塊錢不說,那么多為我犧牲的香辣蝦看不見我,會死不瞑目的。本著做事有頭有尾、對待朋友的吃請答謝絲毫不能馬虎的原則,我換,我換,我再換,終於在劉家窯勝利地坐上了直接到金台路的車。路上,燕子分別在我途經方莊、珠江帝景、紅廟時打來指導電話,我除了聽明白了附近有個什麼圖書批發市場外,對於這蝦的位置還是很糊塗。這個姐姐就是不分輕重緩急,我根本就顧不得精神食糧的這會她偏偏用這個提示我,事實又一次證明她抓不住事物的本質——直接告訴我飯店名不就行了嗎,我在臨下車前的驚鴻一瞥中掃到了幾個誘人的字眼——香辣蝦。大大的,紅色的,襯著錚明瓦亮的燈光。

牐犖腋找宦渥看見廳里的大鐘指向七點,大盆剛好端上來。我鄭重其事地和燕子旁邊的帥弟打了招呼,是她的煙臺來的同事,旁邊還帶著兩大盒煙臺海參。摘下手套,除下書包,脫掉大衣,調好座位預備開始的當,順著燕子的眼光回頭一瞅又來個美眉——燕子的前前前同事。四人坐定,都說不喝酒,於是開吃。

牐犈韜芫藪螅蝦紅通通的堆了多半盆,有的脆脆地橫在上面,有的浸在紅湯里汁水欲滴。我迅速地觀察到裡面還有炸過的拇指粗細的土豆條,出紅湯依然翠綠的西芹,白里流油的菜花,軟里透滑的木耳,寸把長的蔥段,剖成兩半的蒜仔。。。當然,蝦是絕對主角。吃了一會後,我發現菜比蝦好吃,味道更豐富,而且不用扒皮,也不象蝦殼裡掛著那么多油吃得發膩。四個人是各吃所愛,埋頭苦幹。

牐牫緣媚芴誄鱟燜禱傲耍速度開始慢下來。我四處看看,發現每桌上面都是一個大盆,幾乎所有來吃的都吃這道香辣蝦。有的桌邊還擺著幾筐青菜豆腐寬粉之類的涮火鍋的吃食。燕子的美眉前同事說,蝦吃完可以加湯,加些底料,涮火鍋。她是這家店的忠實擁躉,以十天到半個月為最長間隔。

牐犝獾老憷畢菏紫仁巧誘,不說它搭配的五顏六色,單是蝦的顏色就夠讓人食指大動了。去掉了脊背的沙線,殼凸紅脂,身如嫩玉。其次是香引,椒香蔥香蒜香蓋過了蝦本身的鮮甜,但多了份躍躍欲試的火爆。最後,才是味覺的豐富,看似火辣的顏色,卻有著多層次的回味,蝦肉軟嫩彈牙,蝦殼酥鬆,土豆綿軟中帶著一點焦香,西芹爽脆,蒜仔清甜,木耳柔潤,菜花的小朵咀嚼中散成顆粒,享受中。。。

※本文作者:人為刀俎我為豌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