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思念也好

舟沿。

凌晨1點,我坐在電腦前聽班德瑞。不知道是誰說過,在心煩的時候聽班德瑞會讓心安靜。聽那慢吞吞的優柔和清脆的小鳥,似乎走進了清幽。心是平靜了好多,我開始很淡然的想你。你應該睡了吧。枕著我可愛的小粉豬,嘴角微翹。一定是想我想的快樂了。想著你的快樂我也就快樂了。

晚上,一個人到學校北門的冬粉店,還是坐在你和我坐過的那個靠左邊的桌子旁,要了碗牛肉冬粉,一個香腸幾塊鍋巴。自從上次你離開就沒有來吃過。這裡的生意依然火暴,胖胖的老闆滿臉笑容,老闆娘變漂亮了,燙了流行的捲髮。那個收錢的腿有點拐的姑娘頭上裹著翠綠的頭巾,嘴唇上有亮亮的唇彩,應該是戀愛了吧。看到漂亮的有心情的女孩子我總是認為她們在戀愛,有很愛她們的男孩子,每晚都會手拉手地漫步在桔色路燈下,看著暮色蒼蒼,看著時光流轉,看著幸福蔓延,慢慢地走慢慢地走。女孩子時不時俏皮地猛然轉頭踮腳偷親男孩子的臉一下。想到這裡我就會想起你第一次臉紅地看著我說喜歡我的樣子。親愛的,這個時候很想你,無可抑制。

每天黃昏我總是喜歡一個人穿過那個已經倒塌的矮強,跨過一顆顆灰色的有淡黃色泥土的小石子路,到那個老操場,坐在台階上抽菸,看著快要被沒吞的夕陽。那種血色的橘黃是我的最愛,像梵谷的向日葵再次綻放。移動的雲彩由點點翠藍到藍到灰藍到冷藍到灰白,向日葵開始衰敗,梵谷回家,一路落墨,慢慢的灰積滿眼眶。我以為雲會載著我的思念飄向你的故鄉,可她不願意我的眼光尾隨,乘著暮色她悄然而歸。親愛的,你看到天空濛著雲紗的星星了么?

他說我的思念會生鏽,因為我無法給你幸福。這么頹廢的一個女孩子,骨子裡是憂傷的,誰都帶不走。也許最好的方式就是我們永遠不再見面,給我遙遠的思念就好,以最美的姿態離開。我喜歡有距離的愛情。每次面對你超過48小時以後我就開始恐慌,恐慌我們了解對方的東西太多,恐慌給對方帶來無意的傷害。我不敢看你的眼神,那裡滿是滄桑的哀愁。我亦不敢抬頭,不想讓你看到一朵朵頹敗的蒼涼。我們手拉手,感、覺心底最深的留和戀。你說,我們是最懂得對方的人,不需要太多的語言。

每次我把手放在你的手心我都想對你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我一次都沒有說出口。我不再相信誓言和承諾。就像我從不問你愛不愛我一樣。記得以前我抓狂似的反覆問過一個和我戀愛了快兩個月的卻從不讓他碰我的男生,你愛我嗎你愛我嗎。他一直說愛愛愛。我不停的笑不停的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幸福只是遊戲樣的開心。

這個世界沒了愛情,沒了永遠,沒了不會的。我的書包里有一大袋子你以前用歪扭的字型寫給我的心情,那時你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寫一封。每個可愛的卡通信封上都有你對郵遞員說的:郵遞員辛苦了!裡面漂亮的淡蘭色信紙上你說你想我,你說你有很多話想對我說,你還說,親愛的,我永遠不會和你失去聯繫。可現在我們有多少天沒有聯繫了?整整390天。你送給我的帶有水鑽的戒指被天天戴的失去了光彩,你那時對我說,等有錢了你給我換好的。其實多少錢的戒指對於我來說都一樣,只要是你買給我的。我經常反覆地變換姿勢的戴,有時用紅繩子系在脖子上有時穿在手鍊上,一刻沒有摘掉過,我怕她突然不見,就像你突然的消失。我不能丟了你留給我的唯一可以觸摸的東西。

我新剪了劉海,他說很漂亮,墨黑墨黑的。像個可愛的中國娃娃,只可惜眼神不再明亮,皮膚也粗糙了,想你的時候就跑到陽台默默的抽菸。記得剛開始和你分開的時候想你想的厲害,我就跑到學校的小賣部買煙。那個已經記得我的女老闆說我,一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對煙還真有研究。我笑笑,順手買了一個你喜歡的黯藍色打火機。然後像寶貝一樣地打開點燃,縮在陽台的拐角,慢慢地抽,看煙圈由淡藍變灰白然後再慢慢飄散。從角落的垃圾堆里撿起陳舊的可樂罐做菸灰缸。把我的想念捻碎彈到可樂罐的底部,沉澱、腐爛。

※本文作者:蜷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