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爹

牐犂習檎在炒菜,三爹下班回來,一進門,只聽到老伴一聲:
牐牎鞍ビ礎—”
牐牎霸趺蠢玻老太太?”
牐牎案詹盼乙皇手,醬油放多了。”
牐犎爹笑著安慰她:“不要緊的,老夫好色。”

牐犖姨到過三爹老伴罵他:“真是個賤骨頭,年紀比你大的、小的,買斷了,退休了,每天健身、玩牌、遛狗,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只有你這個賤骨頭……”其實,老伴並不是不理解三爹,只是疼著他哩。

牐犎爹說,工作了幾十年,突然一下子停下來,整天無所事事,我會六神無主,坐立不安,不如乾點活兒痛快、充實。三爹是這種性格,自從來一力後,一年到頭幾乎天天都在上班,很少回家。每次回家辦完事後,他就待不住了,只想往長沙來,老伴責怪他:“你的家到底是在長沙還是在岳陽啊?”三爹覺得,在長沙,在一力,心裡好象有一份牽掛;人如果太閒了,生活就沒什麼味道。“站菩薩站一輩子,坐菩薩坐一輩子,我可能是個乾菩薩,要乾一輩子;青春,我早已用完,現在我只有餘熱獻給一力了。”三爹說。

牐犎爹喜歡做難題,年青讀書時,他做題可以在教室坐一整天,他做得全神貫注,津津有味。來一力了,他還是這個習慣。那年(2001年)五一,都放假了,只有他還在辦公室做場平設計和工程量計算,一是公司要求儘快開工,二是他自己也非要一口氣把這道題拿下來不可,題目越難,他的成就感就越大。七月,土方工程開始時,要進行工程量分割,把約90萬立方的土方分給五個施工單位,在圖紙上好分,在地上就難分多了。那時正是驕陽似火,在烈日下,測量放線,汗流夾背,那滋味兒可想而知。三爹默默的做得沒一點兒閃失。

牐犚徽咎ㄐ逼賂卟釷橇續遞增的,如何把護坡圖案設計得簡潔、合理、美觀,三爹費了不少腦筋。經過仔細的勘察、分析、計算,三爹採用了漸變式設計,使拱型中心距逐列慢慢變大,但相鄰兩列肉眼感覺不明顯,這樣就消除了常見的零頭圖案,整體效果非常好。我到現場實地考察過,結論是:情況屬實,的確還沒有在哪裡看到過這種漸變式圖案。

牐燼線道路西端頭,是一條2。92%的下坡路的終點,不遠處約4米高差之下便是鐵路,原設計不完善,司機稍不注意容易造成重大交通事故。三爹因地制宜完善了設計,經多年使用,說明設計合理、經濟、實用。

牐牼菟擔三爹笨手笨腳,打字很慢,半天才打一個,照算,他一天只能打兩個字。還聽說,三爹還笨嘴笨舌,他不會說話,一張口就是實話實說,直話直說,他不會彎彎繞,因此,三爹注定了永遠是三爹。我還知道,三爹好幸福哩,有兩個女人都(老伴、女兒)深愛著他。

牐犜諞渙工地上,那個冬天戴著棉帽,夏天戴著草帽的老頭兒,他就是三爹。

※本文作者:肖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