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鄉的眼裡,凱俊他們去的那兩個溶洞,一個叫穿洞,一個叫大洞。為了區別,我把“穿洞”命名為“人鼻洞”,把“大洞”命名為“古詩洞”。
長長的人鼻洞是個對穿的洞,入口出口都壘著高高的石牆,現在成了村民門勞作的通道。進入洞內有涼爽的山風吹來,穿出右洞,左邊有洞相連,遠遠看起,似一個人的鼻子。
人鼻洞的對面就是古詩洞了。兩洞相望,相隔一片窪地。從人鼻洞遙望古詩洞,地勢險要,氣勢不凡。人鼻洞沒有久留,環山而行,攀岩而過,直奔古詩洞。洞口砌有數十米長,近兩人之高的石牆,是精雕細刻的料石砌成。基石下是陡坡,不容站人。從門而入,洞寬而平。
古詩書寫在左邊的岩壁上,離地一人多高,豎排、小楷,筆力剛勁,一絲不苟。共有七八首,但沒有時間落款,不知書寫年月,少數有書寫落款,為“永昌”,又不知是年號還是人名。要是年號那就是明朝前的事了;是人名,“永昌”何人,就不得而知了。有的詩,字已脫落沒法辨認,只能根據上下意補充,不知是否恰當。抄幾首於下。
“一聲賊到奔山窩,歲盡莊田奈若何。萬道風雲常際會,其如歲月萬干戈。蘭秀斤芳濟汾河,桃源訪避釋秦難。覓得封候人將相,刀環唱遍凱鏇歌。”
“仄徑攀蘿屐益經,雲嚴高處午風清。鴻儀得破三年斧,魚服欣征六月兵。獫狁不容瞻馬首,巒荊克服晏鹿鳴。尋芳古硐各歸去,一路斜陽笑語聲。”
“頭尾流離嘆式微,胡為硐內久不歸。訪姬殂豆皆塗炭,華夏衣冠化火飛。高潮藏弓空疾首,何人請劍救燃眉。不如世道伊胡底,欲享昇平更待難。”
“流離失所奔山窩,悶心厭硐禋過々。篡位奪權如豹虎,焚燒列火逞干戈。於今貴賤同枯骨,此日窮追又為何。更待何時除叛黨,人人共唱凱鏇歌。”(永昌筆)
統觀詩意,不難看出,當時社會動盪,兵荒馬亂,民無安身之言。於是演繹出了關於古詩洞的故事,供人們世代相傳,茶餘飯後解悶,同時也留下了許多難解的迷團。傳說那時黑苗賊見人就殺,口號是“殺雞不吃皮,殺漢不殺夷”。兩千多人聚洞而避,一夜,三賊後窗而入,無一倖免。我們深入洞內,隨處可見破碗,陶片,屍骨遺蹟。在殘破的瓷片上我們發現了內類似於北京奧運會會徽圖案。深入洞內,還發現了穴居人積蓄水的兩個水坑。至今,一戶村民的老房子,其門枋上還留下當年黑苗賊,亂殺亂砍的刀痕。
往裡走去,洞,高大平坦,幾乎無障礙。洞壁,洞頂,鍾乳、石幔等等,生長荒誕,隨意。洞底有不大的天窗相連。在這黑暗的世界裡,突然有天光從洞頂斜射下來,給我們速寫了好的心情。特別是有一幅長達數十米的褚色鍾乳,我們無不為之叫絕,粗糙,忸怩,彎曲不定,立地頂天,懸空倒垂,近看仿佛似一個不會雕塑的工匠隨意之作,遠觀又似一個爐火純青的藝術大師的精彩絕綸傳世之作。但這些比起歷史積澱的厚重與精魂,就顯得維不足道了。
一種會上岸誘食的魚
別了古詩洞,我們向嘎咚的深處走去,去看一個沼澤湖。踏在千年的古道上,太陽灑下光輝;金黃的稻穀,簇擁著青翠的山,小溪曲折劃破田園,又被古樹下的小橋連線起來。沿著溪水而行,“咚、咚”打鬥聲悠閒而有節奏迴蕩在大山深處;那不知忙碌的頑童,藉助草垛掩蔽,鬥打嬉戲,歡聲笑語;翠竹林木掩蓋不住的紅磚青瓦,這一切完美組合,構成了人與自然的和諧,是一幅幅立體的山水畫卷,是天人合一的體現。小橋上走來馱馬,靈感出現,抓拍之。便有了小橋、流水、馱馬、金黃色的稻田的生活畫面。
在村民的指點下,我們來到了大山腳下,十六七來畝的沼澤湖連著稻田,連著山,長滿了開著小花的燈心草,長滿了箭葉型慈姑。水很清澈,空隙處有山樹倒影其中,湖中時有枯木露頭,丟石子試之,水深不等,不敢冒險進入。沼澤的形成和發展與冷濕的氣候、排水不暢的低平地形有關。其原因是由於地表過濕或有薄層積水,土壤水分飽和。由於水多,致使沼澤地土壤缺氧,在厭氧條件下,有機物分解緩慢,只呈半分解狀態,最終形成生長著喜濕性和喜水性沼澤植物的泥炭,。
※本文作者:易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