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在童年

牐犗衷詰納活條件好了,卻找不出什麼好吃的來了。吃什麼什麼沒味,吃什麼都有污染。要么是麵粉里放了漂白粉,要么是蔬菜里有農藥,要么就是什麼東西催熟的,有激素,讓人都不敢吃了。每每這時候我便非常懷念那童年的美味。
牐犆牢兌唬春天,那滿身粗裂的老榆樹首先接受到了春天給她的信息,早早地把孕育了一個冬天的褐色的小包包沐浴在春光里,接受陽光雨露的愛撫。慢慢的,小包包越來越大,終於在某一天清晨,長出了嫩嫩的榆錢,沒葉子,就是純純的榆錢,發出誘人的香味。在沒有水果的年代裡,榆錢就是孩子們的美食。我們孩子密切關心著榆錢的長勢,看到差不多能吃了,就迫不及待地脫下鞋,抱著粗粗的樹幹爬上樹。榆樹皮比較粗糙,和腳之間形成一個摩擦力,很容易地就爬上去了,騎在樹幹上大把大把的擼了吃。吃到嘴裡粘粘的,甜甜的,比現在的水果好吃,重要的是沒污染。吃完了手能夠著的地方,就拿了竿子和鐮刀,將鐮刀綁在竿子頭上,把遠的削下來。榆樹像母親,放肆了我們的歡樂。這時候更美味的東西出現了,媽媽把榆錢擇下來,和在面里,放上鹽,攪和均勻,把鍋燒熱,放上油,將和好的榆錢面倒入鍋里,一會一個焦黃的冒著香氣的熱熱的油油的榆錢餅烙好了。接著就是狼吞虎咽你爭我搶地享受美食了。那時的農村白面還不能天天吃,只在過節的時候吃,媽媽很會持家,往往能讓我們有驚喜,也是讓我們過了一個榆錢節吧。每到春天,我總會想起小時吃到的美食——榆錢餅,總是讓我無限回味。好像唇齒間還留著那香香的榆錢味。
牐犆牢抖:夏天,能吃的東西太多了,讓我難以忘記的是燒瓜和西紅柿。孩子們沒事,大人們便讓我們去看瓜,所謂看瓜,就是讓你有個地方呆,別亂跑。看什麼瓜啊,人家渴了還主動給人送瓜呢。這時候我們就盡情地吃,單揀著那種嫩黃的身上還有細細的毛直直的好瓜吃。我們想出了吃的花招,拿一根縫衣服的線,一手拿瓜拿線這頭,一手拿線那頭,要不用牙拿線這頭,用線割著吃。線一勒,瓜就齊整整地下來了,我們吃著玩,玩著吃,那瓜甜甜的脆脆的,現在吃那種瓜怎么吃怎么吃不出原來那味。吃夠了瓜,想吃個西紅柿,隨便找個架子揀那大的紅的摘了就吃,那西紅柿外面是紅的,裡面是面面的,每個格都是紅的,連種子都紅,不像現在的西紅柿,外面不是正常的紅,裡面還是綠的。吃一口那面面的西紅柿,沙沙的感覺,不酸,那個能當飯吃,吃飽了就省飯了。
牐犆牢度:秋天到了,天高氣爽,太陽還是熱辣辣的,照在人身上感覺很舒服,這時候的美味在田野里。當大人們刨地瓜的時候,孩子們跟在後面幫忙,孩子們有他們的小算盤,等會讓大人給他們幫忙。休息的時候,我們在溝沿上挖一道長長的窄窄的小溝,為的是烤地瓜。長度可以放許多地瓜,也不能太長,要不後面的不熟。寬窄和地瓜的長度差不多,要深,下面還要寬點,好燒火。我們揀了那長度粗細均勻一點疤痕都沒有的漂亮的地瓜放在挖出的溝上,排好,上面用土埋上,在附近找了樹葉,玉米秸,樹枝拿來燒。我們往往點不著火,我們就吹,吹也吹不著,弄得滿臉的灰,嗆得眼淚橫流。於是就求助大人幫忙,很輕易地火著了,旺旺的,我們一會摸摸上面的土熱了嗎,一會看看裡面糊了嗎,急得是抓耳撓腮,竄來跳去。好了,悶一會,去掉土,拿出熱氣騰騰的地瓜,熱啊,就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顛來顛去,還是等不到涼,就扒皮,邊吹邊吃,用牙一點一點地小心翼翼地吃,生怕燙著。美啊,陶醉啊,香啊,想著想著口水出來了。
牐犆牢端模憾日,外面滴水成冰,那時候比現在冷。屋裡往往都有一個火盆,晚上一家人圍著烤火,沒電視,也沒零食吃啊。我們一會往火盆里扔花生,一會扔玉米粒子。燒的差不多了,就用火棍扒拉出來,有時候燒糊了,有時候外面殼糊了,裡面還不熟。那玉米放到火里,嘭的一聲,炸開了,像現在的爆米花,但沒甜味。我們還是吃得津津有味,爭得熱火朝天。
牐犝廡┰諳衷誑蠢炊疾皇敲牢兜拿牢棟槲頤親吖了美好的童年,讓我們對那個年代回味無窮。這些美味,這些樂趣是現在的孩子所沒有,他們只知道看電視,玩電腦,他們的世界正是缺少了童趣。

※本文作者:依依柳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