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傳統文化手抄報:古箏歷史起源

漢代應邵《風俗通》載文:箏,“謹按《禮樂記》,五弦,築身也。今並、涼二州箏形如瑟,不知誰所改作也。或曰蒙恬所造。”

從應邵的《風俗通》所載可知,漢以前的箏其制度應為“五弦,築身”,但是當時“並(山)涼(甘肅)二州箏形如瑟”,應邵不知何人所作的改革,還記下了“蒙恬所造”的傳聞,這又是說明,漢代在西北地區已經流傳瑟形的箏了。

唐代的杜佑在《通典.樂四》中說:“箏,秦聲也。傅玄《箏賦序》曰:“以為蒙恬所造”。今觀

其器,上崇似天,下平似地,中空準六合,弦柱擬十二月,設之則四象在,鼓之則五音發,斯乃仁智之器, 豈蒙恬亡國之臣關思哉。並有附註說:“今清樂箏並十有二弦,他樂肯十有三弦。軋箏,以竹片潤其端而軋之。彈箏用骨爪,長寸余,以代指。”

以上兩條資料頗值得我們注意,應邵乃東漢末年(二世紀末,三世紀初)人,他所記的“五弦、築身”,乃是按照《禮樂記》的記載,並非親眼目睹,而他所見的“並、涼二州,箏形如瑟”,卻未提及其他地區箏形是否有異。唐代末年的杜佑,乃是九世紀人,他在《通典》中比較詳細地說明了當時箏完全如瑟的形制,這形制也符合正統禮器的標準。當然,杜佑同時也提出了對“蒙恬造箏”這一傳說的疑問。

箏究竟是否為蒙恬所造?這些年有人認為蒙恬乃文武全才,他造箏也完全具有可能性。但是根據年代來看,蒙恬造箏並不具備這種可能性。蒙恬祖父蒙驁,死與公元前240年(秦王政七年),此時蒙恬不過是20多歲的青年,即使青年的蒙恬有制箏的才華,製成後卻要它在短短數年內就流行秦國,並成為當時秦的宮廷樂器,看來不具有這種可能。更有人說,箏乃蒙恬築長城時所造。這一說法就更不具備可能性。因為蒙恬修長城,乃是秦王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滅齊國以後之事,這比李斯呈《諫逐客書》至少要晚十六年! 亦有說蒙恬所造為“筆”,古繁體“筆”與“箏”近似,因為記載失誤,於是以訛傳訛有此說。

應邵《風俗通》說,箏乃“五弦、築身”。但“築”是什麼樣式,歷代文獻都語焉不詳。1973年,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了一具漢築明器。這具築之所以說他是明器,是因為該器雖然髹以黑漆,卻是用獨木雕成。實心,不利於共鳴,若用來演奏,無法獲得足夠的音量。此外,該器通長約34厘米,用來演奏顯然太短小,而《同典》載,唐代的築長四尺三寸,漢築演變至唐代雖然有異,但相差也不至於如此懸殊。這些理由都足以證明它是明器,該器猶如有柄的小瑟,築面首位各釘以橫排竹釘,一排五個,這就與《風俗通》的記載相符。這具明器築的樣式與瑟相同,似乎又說明瑟、築、箏的樣式是極其相似的。

假如真的瑟、築、箏的樣式雷同,那么我們只能認定箏與瑟的差別除了音色有別而外,外在的差別主要在於弦數,即:瑟有二十五與五十弦之分,而唐代的箏僅為十二弦與十三弦,當時的築也發展成為十二弦與十三弦,那么築與箏之間的區別又在何處呢?《通雅》在箏下註明“踏步箏用骨爪,是、長寸余,以代指”;而在注築時引《釋名》的說法:“築,以竹鼓之也”。如此看來,其實、差別主要在於箏是彈撥樂器而已。當然,《通雅》還在築下註明:“似箏,細項”,這“細項”便成了築與箏形態上的主要差別。原來初試的築,是要以左手握住頸部而用右手擊奏的,故而“細項”,唐代已長四尺余,顯然無法握持,這細項看來乃是保存了舊有體制而已。《通雅》在箏這一條目下還註上了“軋箏以竹片潤其端而軋之,彈箏用骨爪。長寸余,以代指”的說明。這一注釋在於說明CHOU(手部 謅去言)與軋箏本是同一器物,其名稱的差異僅僅是一為彈奏、一為拉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