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武大蘭天風談反駁

在自由辯論開始之時,法院憑藉在反駁環節的優勢,在場面和氣勢上已經占據主動,並且通過第一個戰場的問題,成功擴大本方的主動權:“請對方辯友解釋一下,‘道不同,不相為謀’是什麼意思。”信管則給人有點被打懵的感覺,連續幾個回合都沒敢正面回答,其實想想“道可道,非常道”這句話,就知道“道”這個字,隨便怎么解釋都行。法院既然可以說道是理念,信管強硬之下也可以把道解釋成利益,至少可以成功渡過這個戰場。幸好信管在進攻方面的準備還在,稍稍穩住軍心之後就開始大舉反撲,拋出美蘇二戰之中合作二戰之後冷戰之類的例子,這個時候法院就暴露出底蘊不足的特點。在價值層面上的操作,必然建立在對價值層面的理解之上,法院在這方面是不如人文系統的,因此法院的例子和戰場雖然都設計得很好,但就是始終不能致人於死地,這就讓信管在操作中逐漸找回自信和節奏。

戰至自由辯論後期,信管已經重新奪回戰場主動權,法院開始疲於招架,勝利的天平重又開始恢復平衡。在這裡必須要提到信管的一辯,在自由辯論前期的時候,由於王凌學姐的信心嚴重受挫,信管整個面臨崩潰的境地,此時信管的一辯挺身而出,成功防禦住法院的猛烈攻勢。具體是怎樣的防守方法,我還是講不出來,大家應該都見過肖涵這兩年在自由辯論中的發揮吧,她講的話未必總是有道理,但是她的儀態和聲音可以很好的控制氣氛。不幸的是,肖涵在當時的比賽中還沒領悟到這一點,而信管的一辯已經掌握到這個必殺技,結果就是通過打太極的方法,法院的攻勢逐漸被瓦解,而信管則獲得寶貴的調整時間。最終在自由辯論結束之後,雙方的分數竟然是剛好相等,此時決定勝負的關鍵,全都落在雙方四辯的身上。

當年的賽制是這樣的:評審在每方四辯陳詞前要提一個問題,這名四辯必須對此問題進行回答,並結合此回答進行總結陳詞。這場比賽中,評審對雙方提出的問題是一樣的:結合自身在辯論中的經歷,來談談自己對本方辯題的看法。劉宇凡代表反方首先發言,他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可謂是言簡意賅,然後迅速回到自己的稿子上去,堪稱是強硬執行的典範。而正方四辯這位大四的學長,卻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於回答這個問題之上,他先簡要地回顧自己的辯論生涯,隨後著重描述這次他的參賽情景,儘管他面臨著考研的壓力,但是在隊友的需要之下,他還是義無返顧地回到隊伍中,全力來準備這場比賽。在當時,我對這篇陳詞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或者說,我對這種投入和熱愛沒有什麼認識,幾年之後當我到大四的時候,當我也是像他這樣去做的時候,我才真正能夠明白,這種人生的選擇,對於一個辯手來說,有著多么崇高的意義。在當時,所有理解辯論的人,都會被這位學長的陳詞所打動,可惜的是評審往往都不懂,於是法院在這個環節中輸掉,也就輸掉整場的比賽。

賽後連劉宇凡這樣意志剛強的人,都哭得稀哩嘩啦不成人樣,可見這場比賽帶給雙方的壓力和意義,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此役之後,信管一路勢如破竹,最終拿下金秋的冠軍,而對於法院來說,對於一支有著冠軍之心的隊伍,輸掉一場比賽,甚至輸掉金秋的冠軍,並不意味著榮耀的喪失,只是說明他們對於辯論的理解還不夠完善,理論和技術上的追求還要繼續。只有不斷地完善自身,自然就能到達金秋的顛峰,感嘆時運不濟決不是強者所為。

今日人物

提到法院,或者說這兩年提到武大,大家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肖涵。我第一次見到肖涵的時候,是在xx年金秋之前的六院賽上,當時她在揭幕戰中一戰成名,回去以後大家都說法院出現一個很厲害的一辯。在當年的金秋過後,肖涵已經成為頂級一辯中的象徵,剛好當時的武大又很缺好的一辯,所以肖涵自然也就成為校隊的主力,並隨隊征戰xx年的順爽賽和名校賽。不過在這兩項賽事中,武大的成績都難以令人滿意,尤其是在名校賽中,暴露出新的校隊中缺乏核心辯手的問題。就當時的情況來說,肖涵還僅僅只是個優秀的陳詞手,在自由辯論中的作用還不算太大,所以也很難想像她能在日後成為武大辯論的靈魂級人物。

肖涵真正走上神壇的時間,是在xx年。在當年的順爽賽中,校隊中03級的領軍人物李小宇、賀捷都或多或少不在狀態,值此風口浪尖之處,肖涵終於完成從陳詞型辯手向領袖型辯手的轉換過程,成功擔當起自由辯論中的指揮任務。以柔克剛的太極打法,使她迅速成為湖北辯論圈中的熱門人物,而正是憑藉此殺人於無形的戰法,武大才得以重回湖北的辯論之顛。在完成行政保研的申請工作後,肖涵重又投入到06金秋的殺伐之中,在兩場關鍵的比賽之中,她率領法院在八強戰中成功復仇信管,決賽中則是力克風頭正勁的政管,終使金秋冠軍的光芒照耀在法院辯論的大地上。想想看,連余磊這樣天才絕代的辯手,都未能將校賽冠軍帶回到法學院,肖涵為法院辯論圓下的這個夢想,其意義和影響絕對是劃時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