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教育學校2010年畢業典禮勵學演講稿

1976年,我家院內的幾位弟妹都已上學,我則每天等著弟妹們放學回來把拼音告訴我。學到拼音後,我借了一本《現代漢語小詞典》,用了約八個月的時間,把近五千個常用漢字的全部注釋和詞語抄寫了幾遍,並記下了所有的成語。有了這些初步知識,書便成了我最好的夥伴。

1977年,我家開了個小商店,我便在門口擺了個圖書攤。由於與外人交往的機會增多,我的興趣愛好也變得更為廣泛,每天除看書聊天之外,打牌、下棋更是使我樂此忘彼,怡心的日子讓我忘掉了不幸的一切。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對自己與眾不同的“特殊”狀況感到越來越不安。

1984年,我決定放棄一切玩樂的機會,並謝絕和朋友的往來,我把自己關在一間狹窄的房間裡,開始埋頭自學借來的教科書。為提高學習效率,防止精力分散,我用小刀劃破手指,用血為自己寫了一些獎罰條例,在往後過程中如稍有犯規,便用針扎指見血,以示懲罰。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學習的勁頭越來越大。白天疲倦了,我便撲在書桌上打盹;晚上睡覺醒來時,我便立即點著煤油燈開始學習,我用四句話概括了當時的情景:四季美景窗外晃,陋室破卷無須藏;和衣枕書盹未酣,聞雞報曉又起床。看到我不分晝夜地寫寫畫畫,時而自言自語、時而面壁驚嘆,整個人就象著了魔似的,大家多次勸我放棄這種“無益的盲學”,么子叫做無益的盲學,就是大家認為我這種學習方式太盲目,根本就學不到么子東西.父母怕我呷虧,要我放鬆心情莫學了,其他親戚朋友也都勸我說:“你今後的生活有哥哥、姐姐和弟弟他們照顧,不要擔心,你的吃穿是不成問題的”。不錯!人活著是需要有吃和穿的保障,但我來到這個世間上僅僅是為了吃和穿嗎?難道我就注定不能為家庭、為社會做貢獻嗎?”不!“天生我材必有用”,雖然命運奪走了我健康的肢體,但它妄想使我屈服,我要用知識的力量與命運抗爭,直到最後的勝利!

面對來自社會各方的質疑聲,我沒有動搖,我總認為:“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相信:“只要努力學習,自己的未來一定不會比正常人差”。於是我寫了兩句話貼在牆上,內容是:“立志不改,寧願攻難”,同時並給自己起了個筆名叫“謝立寧”,大家看了之後便不再相勸了。自學苦是苦了點,但

“黃天不負有心人”,經過三年的學習,我學完了從國小到大學的部分課程和家電維修技術,並獲得了勞動部頒發的《中級技能資格證書》。本來我計畫接下來攻讀英語和計算機,但由於家境貧困、資料匱乏,無奈之下我只得把這個續學的計畫放棄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為檢驗自身的能力和價值,我於1987年帶著徒弟離家外出開店、獨立謀生。

俗話說:“在家千日好,出門時時難”。剛到外面的時候,作為一店之主,我幾乎沒有休息的機會,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房間的燈一般都是亮著的,因為只有這種時候我才能安靜地看書。我時不時地看看窗外,但不是在盼天明,而是希望黑夜再長一些,因為還有許多白天在修理中遇到的難題等著我在天亮前解開。

“書到用時方恨少”。在開店的這幾年中,我更懂得了知識的重要性。我不管店中生意如何,也不管手頭是如何的拮据,每年都要親自到邵陽市新華書店買一兩千塊錢的書。1990年,我向家裡提出一個閉門再學三年的計畫,這個計畫預計總需耗資五千多塊錢(相當於當時讀一年普通高中所需的費用)。父母雖然理解我的心境,但前幾年家裡為建房子欠的債還沒有還清,而今又要到哪裡去借這筆錢呢?再說我學習到底有什麼用,究竟能夠學到什麼,社會上沒有幾個人能夠理解。最終,我的這個學習方案在我與父親的相互哭泣聲中宣告廢除。在冇辦法的情況下,我只得帶著滿肚子的遺憾邊開店子邊學習。

為立足社會、擴大影響,我於1992年出資籌辦黑田鋪鄉首次大型春節聯歡晚會;93年創辦《長風》文學社(該刊的宗旨是:“點燃青春的激情、搭建友誼的橋樑”,參與的人有二百多個,他們分別是來自邵東一中,二中、振華中學、十三中,廉橋二中的學生和農村的一些青少年文學愛好者。);94年我開了個廠子《邵東福利電器廠》,安置了十多個殘疾人就業;95年我為首組建了《東路象棋協會》,為邵東、雙峰、新邵等地的象棋愛好者構建一個技藝交流的平台,這個協會的宗旨是:“禁賭倡藝除舊習,益智冶情樹新風”。

在這幾年裡,我的情況可以說是越來越好,社會影響力也越來越大,但“天有不測風雲”。正當我想可以乾番大事業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1995年7月,電器廠購進的一批原材料為一皮包公司的偽劣產品,這次的損失直接導致廠子的破產。面對親戚朋友的概嘆和股東們的責難,當時我感到心亂如麻、不知所措。遠在雲南的徒弟特意回來接我一起去開店,我冇去,父母要我回家休息,我也冇聽;那些天廠里其他的人都沒有什麼變法,唯獨我就像個二哈哈樣,喜歡一個人整天呆在房裡發懵。

“路在何方?今後我該要何去何從?”,這些問題攪得我日夜不寧。聽說酒能解愁,平常滴酒不沾的我有夜一口氣喝下了一瓶50度的白酒,當時我在不停地自個問自個,“路人何其多,唯有我獨行!,難道我該認命?難道與命運抗爭是一種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