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水利的發展確實是不解決體制問題、機制問題，就要影響水利的進一步發展。或者說，解決好了體制問題、機制問題，水利發展將會跨上一個更高的台階。改革深化到這個層次的時候，也就是最難的時候。因為改革是調整、變革不適應生產力發展的那一部分生產關係，達到發展和解放生產力的目的，必然要觸動一些部門、一些人的利益，所以難度就最大。有的小組提出來，希望部里出一個檔案，推動改革工作。改革這個問題，我歷來就有一個觀
點，改革是一場革命，革命靠自己。
我在電力部工作的時候，在全國有兩個領域首先進行公開招投標，一個水力發電，一個是高速公路。既然是帶頭乾，問題就很多，最突出的問題是低價中標。有人提出來應該先有法規，再規範招投標行為。我當時就講，搞法規也能搞，把美國的、英國的、日本的法規翻譯過來，就可以整理出一個招投標辦法。但中國有中國的特點，簡單把外國的辦法、規定的條款翻譯過來就用，能行嗎?當時來講，中國最大的特點就是業主單位、設計單位、施工單位、監理單位，甲、乙、丙、丁四方全部是國有企業，他們不怕標壓得低。甲方拚命的壓標，當時並沒有認識到損害了承包商的利益，就是損害了業主自身的利益。改革是一種創新行為，要破除原有那些規章制度，因此就不可能一下子寫出一個符合未來的規章制度。最重要的要有一個創新的精神，然後再實踐，在實踐的基礎上總結經驗，最後上升到法律條文。如果沒有這種實踐，就寫出一個法律條文來，這種做法，從根本上說是唯心主義的。
這次會議讓各位來看看"三條黃河"，看看黃委會的工作，因為黃委會在創新方面這些年做了很多的事情，調水調沙、數字黃河、維持河流生命，等等。每一件新的事物發生以後，
總是有兩種意見，總會有人說這說那。我就給黃委會打氣。我並不想肯定黃委會每一個具體做法都合適，但是我要肯定和鼓勵這種精神，在自己的崗位上努力去創新、去開拓。有了這種精神才會去實踐，在實踐的基礎上才能夠總結經驗或者教訓，才能上升到理論，最後上升到法律條文。因此在改革的問題上，在涉及到體制問題、機制問題、產權問題的時候，要有一種創新的精神去思考處理問題。比如說，討論中有的同志提出來，希望部里下個文或者說意見，初始水權分配怎么搞。部里也許能寫出來一個東西，但是它的指導作用如何，難說。這件事情要不要辦?怎么辦?我認為，作為一個領導，往往是你想到了，你幹了，你就乾成了。你想都不去想，或者根本就不想乾，你就什麼也幹不成。我舉個例子，現在各個流域都在編水資源規劃，松遼委準備結合東北地區的流域水資源規劃，把初始水權確定下來。初始水權的分配包含在水資源規劃報告中，如果東北三省都接受了這個初始水權分配方案，這個問題就初步解決了。這也是初始水權分配工作中民主協商的一個環節，流域各省按照民主協商的原則進行談判，談判成功方案就成功了。松遼委黨連文同志就初始水權問題寫了一篇文章，寫得很好，我建議在《中國水利》雜誌刊登出來，供大家參考。總之，改革到了這一步，我們大家都要努力跟上形勢。從理論的角度來講，從推進改革的角度來講，改革首先要從實踐開始，而且往往要從基層開始。基層沒有需要，上面就是確定了方案，也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