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講稿要一改再改

在很多優秀的新聞採訪人員中,你還會發現其中不少人從不提出話題,卻經常追蹤對方的話題,而且還會使對方提出的話題更加擴展開來,結果,往往能夠將對方知道的情況全部引導出來。這種人真可謂是談話專家。當然,在其他工作人員中,也有這種很注意傾聽別人談話,並善於誘導的人。

就其性格來說,這種人擁有一顆寬容而善良的心,能夠深入了解他人。

此外,還有一種人,說起話來總是抓不住中心,“東扯葫蘆西扯瓢”,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毫無規則地不斷改變話題。

這種人如果不是意向奔逸的狂躁病患者,就是無法進行邏輯思考的人,或者是心中有什麼不安,情緒不穩定,思緒萬千,而無法系統歸納,以致使談話的內容支離破碎,聽起來使人非常無聊,而我們決不會認為他話題豐富。

我們前面曾一再強調,對自己的題目要有深切的感受,這一點極為重要。除非對自己所選擇的題目有著特別偏愛的情感,否則就甭期望聽眾會相信你那一套話。道理很明顯,如果一個人對選擇的題目有實際接觸與經驗,對它充滿熱誠,那么就不愁到時會不熱心了。二十多年前,卡耐基在紐約遇到一場講演,其熱誠所造成的說服力,至今無有出其右者。卡耐基說這次講演是真誠戰勝常識的絕例。

在紐約一家售賣公司里,有個一流的銷貨員提出反常的論調,說他已經能夠使“蘭草”在無種籽、無草根的情形之下生長。根據他的經驗,他將山胡桃木的灰燼撒在新犁過的土壤里,然後一眨眼間蘭草便出現了!他堅決相信山胡桃木灰、而且只有山胡桃木灰是蘭草長出的原因。

評論他的講演時,卡耐基曾溫和地對他指出,他這種非凡的發現,如果是真的,將使他一夜之間成為百萬富翁。因為蘭草種籽每公斤價值好幾塊錢。卡耐基還告訴他,這項發現會使他成為人類史上一位極傑出的科學家。其他人也都覺得他說的非常荒謬,而他連一點點的領悟也沒有。他對自己的立論非常熱烈,熱得不可救藥。他即刻站起來告訴卡耐基,他沒有錯。他抗議說,他並未引據理論,只是陳述自己的經驗而已。他說他知道自己說話的對象的,並繼續往下說,擴大了原先的論述,提出更多的資料,舉出更多的證據,他的聲音充滿著真誠與誠實。

事情的發展簡直令不可思議。好幾個學生都給站到他那邊去了,許多人開始懷疑。卡耐基也知道一半以上的人將會站在他那邊。於是就問那些站到他那邊的人,是什麼動搖了他們原先的觀點的?他們一個接一個,都說是講演者的熱誠和篤信使他們自己懷疑起常識的觀點來。

由於人們如此易於輕信,卡耐基只得寫信給農業部請教這個問題。果然,農業部的人答覆說,要使蘭草或其他活的東西自山桃木灰里長出,是不可能的,他們並加上說,他們還從紐約收到另一封信,也是問這樣的問題。原來那位銷售員對自己的主張太有把握了,因此回去後也即刻寫了封信。

這種事給了卡耐基一個難忘的啟示。講演者若是熱切強烈地相信某件事,並熱切強烈地演講它,便能獲得人們對他的信任和的擁護,即使是他宣稱自己能由山胡桃木灰當中培植出蘭草也無妨。既然這樣,我們所歸納、整理出來的信念,即使在常識和真理這邊,又會有多大的說服力呢?

幾乎所有的講演者都會懷疑,自己選擇的題目是否能引起聽眾的興趣。只有一個方法保證會教他們感興趣,那就是點燃自己對題目的狂熱,就不怕不能把握人們的興趣了。

前不久,卡耐基聽到一個人在演說中警告聽眾,如果任由人們在奇沙比克灣捕石魚的方法繼續下去,而且不出數年這個品種便會絕跡。他對自己的題目確實感受深刻,對它是真誠熱烈之至,他的內容及態度實在都顯示出這一點。其實,在他起初講話時,卡耐基也不曉得奇沙比克灣里有什麼石魚這玩意兒。他猜想多數聽眾也和他一樣孤陋寡聞,並且缺乏興趣。可是,這個講演者尚未講完,卡耐基說恐怕我們全體已經願意聯名向立法機關請求立法、保護石魚了。

有一次,有人問起前美國駐義大利大使理查·華須本·喬爾德,他何以能成為一位意趣無窮的作家?成功的竅門在哪裡?他回答說:“我非常熱愛生命,因而無法靜下來不動,只是覺得必須告訴人們這點而已。”遇上象他這樣的講演者或作者,也由不得不為他所吸引了。

在倫敦,有一次卡耐基和一行人聽完演講後,其中一個著名的英國小說家說這場講演的最後一部分要比第一部分更令他所欣賞。卡耐基問他何以如此,他回答說:“講演者本身似乎對最後一部分興趣較大,而我一向都是依賴講演人來為我提供熱情和興趣的。”

在現實生活中,每個人都是如此,所以一定要記住這一點。

卡耐基告訴我們,在講演中,除了要熱切強烈地投入演講之中外,還要仔細地選好講題,下面這個例子可以說明慎選題目的重要性。

一次傅零先生的演說是描述美國的首都。他的事實,是從當地一家報社所發行的一本小冊子裡倉猝而浮淺地蒐集來的,聽起來枯燥、不連貫、未經消化。他只是一味念誦著一連串枯燥無味的事實,下面的人聽著難過,他自己也講得痛苦。

誰料,兩星期後發生了一件事情,把傅零先生給害慘了:

他有輛新車停放在街上,一個不知名的車撞上來,把它撞個稀爛,事後不通名報姓,就逃逸得無影無蹤。這件事可是活生生的親身經驗了。因此,當他說起這輛撞得稀爛的汽車時,他的講演卻辭真意切,源源泉涌,烈火沸騰,好似維蘇威火山爆發。同樣是一次講演,兩星期前,人們還煩躁無聊,在椅子裡扭動不安,現在卻給了傅零先生的講演以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