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中畫,詞中景,一筆一畫勾勒出水墨江南。
——題記
幼時起,我便一直憧憬著江南水鄉的景色。每每捧起詩書,品讀名家筆下的江南景色,心底總會滋生出對江南的嚮往之情。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杜牧的《江南春》中的景色,便是我閒遐之時,腦海中勾勒出一番圖景。江南之畔,臨水依山。煙雨迷濛之中,隱約透出亭台樓閣的輪廓。海棠桃紅,垂柳新綠,在煙霧中若隱若現,若即若離。看得不真切,卻帶著朦朧婉約之美。詩中的江南,大抵是這樣罷。
後來有幸去江南遊玩,親自領略“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的美好意境。我們所至之處是著名的水鄉周莊。依水而建的閣樓,傳統古樸的民居,頗有古典氣息。
江南多雨果真不是徒有虛名。在周莊落腳的翌日清晨,天空就下起了細密的小雨。綿綿春雨,纖密如煙,所謂煙雨,便是如此。撐一方油紙傘,輕踏於青石板上,穿梭於小巷中,看遍那雨中景,觀盡那霧中亭。想起戴望舒的《雨巷》:“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著怨愁的姑娘。”誰家碧玉,娉婷綽約,三千青絲一簪而綰,一襲旗袍,一方紙傘。擦肩而過,醉於我心。
綿綿不絕的細雨仿佛浸軟了全身,骨子裡都透著酥癢。趁雨叫了一戶船家,談妥了價錢,便乘船瀏覽,雨天遊人並不多,平日街道的熱鬧非凡,如今行人卻是寥寥無幾。正因如此,給煙雨淒迷中的周莊平添了幾分美麗。停靠在岸邊的漁船上,幾隻鸕鶿仍站在船沿。偶有浮到水面換氣的鱸魚,往往都被這些“守株待兔”的鸕鶿抓了個正著。搖櫓的船家娓娓道來周莊橋話:富安橋、貞豐橋、太平橋……橋橋相望,橋橋相連。小橋、流水、人家,確是江南水鄉的意味。
煙雨未盡,船行漸遠,迷樓雙橋幻作潑墨江南,躍然紙上。“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正如白居易所說,如此秀美溫婉,誰不憶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