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衝進房間,胃裡的疼痛清晰的傳入大腦,蹲在地上,頭越來越重,顫抖的想要站起身來,可是好像心有餘而力不足。腦里僅有的意識告訴自己肩上的傷口又裂開了,用所有的力量努力扶住牆壁往上爬。一步、二步、雙腳終於支撐住了身體,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好像下一秒即將消失一般。手撐扶著牆壁往洗手間走去,十多步的路程,此刻看起來卻那般的遙遠,每走一步就能更深刻的感受到與死亡的接近,每一次呼吸,代表了更深的墮落。

站在洗手間裡,把水開到最大,用水沖洗著早已冰冷的臉,一遍又一遍的沖洗著,冷水麻痹了神經。關掉了水籠頭,一滴滾燙的水從眼角划過臉龐。睜開清醒的眼,黑洞的世界載著現實的厚重。不可望穿的黑暗永遠也找不到盡頭。我好累,以前我的笑浮現在暗咽空氣里的時候,仿佛有一種東西從心那裡慢慢地流出來,爬遍全身,一直到達指尖。好疼,我一直在做什麼呢?我想做的又是什麼?當我伸手出去,四周只有冰冷的空氣,希望什麼的都消失了。淚水,從冰冷的臉上淌過,變得好冰涼好冰涼,讓我冷得溫度全失,讓我感覺在飄,搖搖欲墜,好像快消失了。

望著鏡子裡蒼白的臉,我笑得虛偽。肩上越來越痛,可是怎么也掩蓋不了心裡的迷茫。閉上眼睛,讓痛再深刻一些,可以讓心停止跳動,可以不再呼吸……伸出左手想握緊右手殘留的餘溫,指尖觸到的卻是痛苦後更深的痛苦,時間仿佛在此時定格,畫面靜止在這一刻。血液漫過指尖,一滴、二滴,滴在白晰的右手上,像極了盛開的罌栗,罌栗、再美也是泛甜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