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母親的一封信

親愛的母親:

您好!

在這裡,我傾寫著已經不知道給您寫的多少封信了。我不計較那些,因為我踩著時間的樓梯,每上一格,對您的愛便又深刻體會了一層,每寫一信,述盡心力。

國中時期,我進入“魔鬼六年”歷程,與您的溝通自然就少。成績的起起伏伏拉緊著您的心弦,至今我還記得每次考差,您的眉毛就像毛巾一樣,怎么擰都擰不開,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次次我都被別人家的孩子比下去,所以我一直認為您對我只會批評。當您問起我學校的生活時,我常常把臉側在一邊,無所謂地說:“您問這些乾什麼?反正我比不上別人家的孩子,參加什麼有什麼關係呢?”記得有一次,您問我數學周練成績,我撫了撫下巴,眉毛抖了抖說:“九十分。”

“嗯,這次……”

“這次我踩在了鋼絲線上,下次肯定會掉下來的,對不對?”

“題目……”

“題目非常簡單,班上肯定有很多同學拿高分。媽,我知道您會這樣說,八十分您要罵我,希望我上九十分;九十分你要罵我,要我上一百分;一百分你要罵我,希望我不要驕傲,因為題目一定簡單。”被我一輪番的接話。

母親您拿著菜盆,埋著頭,幾次進門沒進去,喃喃地說:“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最後走進黑暗的廚房。

這樣的關係,不知道維持了多久,我也經常坐在沙發上發獃。有一次,我忽然看見沙發後面有一捆用塑膠油紙包裝的東西,應該很久以前放在那兒的吧。塑膠油紙上滿是灰塵,常年的累積,居然將它淹沒,只露一點上面的部分。我好奇地拿晾衣桿將它趕出來,迅速掀開了,裡面五顏六色的東西露出來,展開一看,居然是風箏。什麼時候的風箏?我怎么不記得。母親從房間走出來,驚詫地用手指著我,突然拍一下腦門,進房間拿出一張照片,裡面有一個小孩,開心地拿著風箏線,在塵土飛揚的鄉村大壩上奔跑,身上、臉上滿是灰塵,還開心地露出大門牙。

“這不會是……”

“是你呀!哎,當時你真開心呀!”

“現在不是長大了嘛!況且還有您……”

母親放下照片,笑著對我說:“我知道你心裡怎么想的。但哪個家長不希望自己孩子長大有出息,不管是社會壓力,還是家族的壓力,我都希望你成長。幾年前,有一個小孩,可是抹了抹鼻子,對我說:‘媽媽,我還是有夢想的,以後你多多打擊我,讓我更加有動力吧!’不曾想,我曾經的一句話……悵然淚下,一切空釋……

我站在拼搏的斜坡上,想著母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你永遠是愚笨的,只能盡力趕上你前面的人,甩掉你後面的人。”幾回首,空無人,不進,現存今,得以力量,曰“母親”。

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