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那抹綠色

三月的春風,喪失了冬曰的野性,從天際降臨,悄無聲息地拂過了這凍僵的大地,朵朵繁花似錦.條條綠柳成蔭,大地吐出春的芬香.

周末,我隨家人下鄉探親,在閒暇之餘還能一飽鄉間別致之景.

於是—家三口開心地坐上巴士到了—個道口就不能前行,便換乘了三輪車顛顛簸簸地穿行在布滿碎石的鄉間小道上,一路上碰不到幾個行人,多的是那漫山的野草和那時不時從土牆裡抽出的乾癟的枝丫,這兒似乎全無春天的韻味,不免讓我些失望.

車夫是位中年男子,他那古銅色臉上的道道疤痕讓人覺得不快,上著灰褐色的短衫,下穿花格沙難褲顯得俗氣而可笑,要不是身處鄉野沒有其他車,我們早就不搭理他了.

—踣上三輪車夫除了生硬地要了車費就—聲不吭,無精打采慢悠悠蹬著車,午後的太陽照得令人心煩意亂,我曾兩次忍不住叫他提速,果然耳邊的風速加快了,但是沒一會兒又變得慢悠悠”咯嘰,咯嘰~’’單調的節奏聲使人昏昏欲睡.

突然,車夫一個急剎車,險些使我們栽了一個大跟頭.性急的毌親見車夫急忙停車是為了和一名村婦交流更是怒不可遏,張口就要和他理論,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我們看見那婦女手裡抱著個嬰兒,孩子眼微閉,臉通紅,小嘴略微張開,昏睡著.我隱約聽到村婦哀求:”大哥,求求你幫我把孩子送去醫院,你看這裡也沒幾輛車,求求你……”接著不由自主地就要下跪.

不知他們又談了些什麼,車夫回過頭對我們歉意地說:"真是抱歉,她孩子急病高燒,要馬上送醫院,車費我願兩倍償還."說著他就從破得補丁的囗袋裡摸出皺巴巴的三十元錢不由分說地塞進母親手裡母親哪裡肯要,正要推託,車夫再也不理會我們,小心摻扶母子上車.這次他拼盡全力,車像一匹脫僵的戰馬飛馳而去,漸行漸遠變成了個黑點再也看不見了.

此時又一陣春風拂過面頰讓我依稀看到柳枝抽出的那抹綠色,這讓我意識到這就是你~一個平凡的三輪車夫,你就是我心中的那抹綠色,在夕陽餘輝照耀下一切都將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