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團

撲通撲通,汗水從額前流下,整個像是要被地心引力吸乾似的。喉結滾動著,手緊緊的攥著衣角,嘴裡呢喃道:不緊張,不緊張。這是初上中學時音樂老師賴每班挑選合唱團成員時的情景。我的手心直冒著汗,低頭承受著新老師帶來的無形的壓迫感。我的氣壓降到了極致,所有的大氣都湧向我來。然而,就像所有的懸崖都是沒有後路的,我是一號。第一個步入深淵的,必定是我。“不怕,有什麼好擔心的,不就是當著全班不認識的同學和一個不認識的老師唱歌嘛。加油!”心這樣想也硬著頭皮站起來了,回答完老師的問題後,哆哆嗦嗦地想要拿起那張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歌詞。那一張瘦弱的紙好似戀上了桌子,怎么拿都拉不開他們。沒辦法,我只好兩眼盯著它,繼而耳邊傳來顫慄的聲音,那聲音陌生又熟悉。我的心裡暗襯道“這可是表現自己的好機會呀。”

廣播中磁性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似乎遇到了一個霹靂,全體都震悚起來,我被選中了,我開心地笑了。這不僅僅是一個合唱團,這我從小的夢想。我是一個“資深”的合唱團團員。因為我從一年級就被老師選中參加了合唱團。時隔七年,我還是按難不住激動的心情。

帶著一串不成調的音符回了家,那毫無美感的水泥牆也變得可愛起來。小鳥歡快地飛著,天是這樣的藍,雲是這樣的白。“媽媽,我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提著褲腿跳進了門檻,一直馬尾辮上跳下竄的。我“騰騰騰”地跑到了樓上。媽媽眼帶笑意的問“是什麼好事呀?”“我又是合唱團團員了。只見她微揚的嘴角化成了一條直線。冷冰凍的開口說:“排練的時間是上課的時間的話,不用去了。”“媽媽——”,我扯著嗓子喊道,眼裡不一會便浸滿了淚水,但我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媽媽,這不會影響學習的,真的。”最後,媽媽還是妥協了,我也知道了,這不僅僅是一個合唱團,它需要我付出精力。

在挪移目光的瞬間,我已成為焦急等待在音樂教室門口的一員。我輕輕地走到樓梯口,又立刻往回走。外面的天氣很奇怪,時而開太陽,時而烏雲籠罩。透過人群,我看到了那個雖不高,但如鶴立雞群般的身影。她教會了我很多,有關於音樂,有關於道理。她說:“我們這是一個合唱,要發揮蒲公英的精神,也許它很微小,但它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是攏在一起的。”風呼呼地刮著,家長說“你放棄吧,中國的應試教育都是為了最重要的一次考試,沒有什麼比分數最重要。”

昭華消然逝去。學業負擔不斷加重,讓我在布滿荊棘的三岔路口徘徊。但後來她說“你來或者不來,我們全體合唱團的團員都會在這裡,等著你。”溫暖氤氳在空氣中,吹進每個人的心裡,心湖上泛起涔涔漣漪,這不僅僅是一個合唱團,這是一個獲求知識的另一個課堂,這會是我們團結的共鳴。

我既已加入,便永不言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