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眾生相

“蒼茫的考場是我的淚……”哼著不知是誰改編的《最炫考試風》,我把玩著筆,抬眼又望了眼時間,還有三分鐘。慢條斯理地收拾文具,交上了答卷,試卷還在手中。我揚起一個春風般溫暖的微笑,對象正是躺在桌子上的試卷君——別誤會,千萬不是情深意綿的笑與勢在必得的意思,而正好相反。若細看,絕不難看出卷子君斯文外表下的囂張,與我淡然微笑下的咬牙切齒。一場無聲的鬥爭就在我們之間展開了——不,應該說是在考生與試卷之間展開……

早晨,我手拿一本書深深嘆氣:“明月幾時有,把書問青天……”立刻有人接到:“我欲伴書聲睡去,又恐老師發現……”話音剛落,周圍一陣鬨笑,我也禁不住彎了彎嘴角,心裡卻偷偷地想,若是蘇老先生知道我們這么糟蹋他的詩,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從墳墓里爬出來找我們理論?

這個小插曲過後,大家又開始了緊張的複習。一會後,老師們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走了進來,手裡卻拿著讓我們又愛又恨的試卷——唉,老師其實你已經夠帥夠美的了,真的不用那一沓試捲來點綴的。可惜老師們聽不到我們的心聲,白紙就飄飄灑灑地發了下來。我們只能懷揣著一顆無聲流淚的心,學習魯迅先生,拿起筆當做武器開始做鬥爭。不過他是與軍閥鬥爭,而我們卻是與各種公式、詩詞、實驗、語法……鬥爭。而最後他老人家贏了,我們卻只能哀怨地望著試題,瓊瑤一把:“你狠心,你絕情,你無理取鬧!”

送走了八位考試君,成績君又來招搖了。大家默默咽下一口心頭血,安撫好亂蹦的心臟。有人仰天大笑——這是被逼瘋了的,有人默默垂淚——這是良知未泯的,還有淡然不動的——這……大概就是一種大神的境界吧。有人呼天搶地——要被叫家長的,有人平靜無波——成績沒進沒退的,還有捂著嘴笑得矜持的,只是這笑容有何含義……只有他本人知道吧,但為何會覺得這笑容詭異至極而那人周圍陰風陣陣?

周五下午終於放學了,一眾考生也都散了。成績已知,排名未知,但總有人對此毫不在意,依舊笑得溫暖——過去的都成了定數,不過差一個結果而已。

呵,今朝有酒今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