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紙沙沙,一片嘈雜,暗淡的綠圍滿回塘;伴隨著冬日瑟瑟的鳳,連心都滿是褶皺。
蕭蕭晚來風,疾疾掠過,我看見湖水的顫抖,孤獨的殘花搖曳,還有那熟悉的風景,在寒風撕扯的支離破碎。
時間不止流逝,似已忘卻了開始;任憑那怯畏的靈魂遊蕩,徘徊在輪迴之間,停停走走,來來回回,找不到來路;直到遇見你,一個鮮活而又怪異的生命體,即使草木蕭蕭,風夜低吼,也如素芷芬芳,雨鈴清幽一般安然。
時光不等腳步,一轉眼,又是一個清寒的冬季,飄飄大雪已過,徒留一地淒霜。穿著厚重的襖衣,仍舊止不住顫抖,那淡淡的溫暖,浸在寒風中,也涼的透徹;唯有那一樹雪梅,印在心上,給了心一個支撐。
漫漫長路,我淺步走來,風急雨也急,拾起一片滄桑歲月,把它收藏在小箋尺素間,攜一縷青絲,繪成婉約白頭。
我踏在舊時小徑的青石板路上,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窄窄的小道,溢滿當時的馨香;街頭閣樓舊匾暈開字跡清晰依舊,潑墨小亭台還留有你的溫柔,一切似是開始,卻以至盡頭。而今寒風侵襲,閣樓悠悠不停在搖晃,似是想將這點點滴滴震得四散紛飛。這時,稀疏的陽光撒下溫熱的網,把這暖意傳送;淒風徐徐,卻將這淺薄的溫度耗盡,徒留一地落葉無聲過往。
紫陌紅塵,我來回踱步,小巷淒寒,只一抹素色芬芳,在虔誠梵唱。隱約悠悠琴聲喑啞,訴不盡人世情長,只聲聲哀鳴,情深意切,穿透整顆心;縹緲琴音,不知何處傳來,仿若遠在天邊,又似近在眼前,我心聽的真切。朦朧間,一幅微醺的畫面,停佇在眼前,我仿佛看見,他提筆如劍,方折俊麗;緊鎖眉頭,似是要將滿心淒楚在紙上寫盡;如血殘陽,他孑然一身,似是定格了整整三百年之久。
淒淒寒風,回望四壁蒼白,清雪,終是沒有再飄起,你孤寂的背影,也伴隨著雪花草草曳過,不留些許芬芳,醫師不再轉身顧望。
我興起撫歌弦,只為將這滿心淒惘訴與你聽;願潺潺碧水,氤氳花香,帶著我的念想,即使江河悠悠,也要傳達到你的耳邊,輕語呢喃。
記憶中那遙遠的稻香彼岸,谷粟飄香,我分明的看見了你的笑顏,許是思念成魔,出現幻覺的緣故。隔岸海市蜃樓,雲煙茫茫,透明的影子,仿佛觸手就可戳破;微波漣漣,已分不清是何時,臥於婉約宋詞中,醉了這素心。
塵世風雨薄涼,太多難忘,太多感傷,欲提筆訴盡歲月種種,卻發現歲月難寫,情思難訴,筆墨滴成殤。紅塵遇見是緣,若是久別兩三千,便讓他隨落花入土殆盡,成就下一季的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