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流水人家的江南。我不懂。雨似煙花,水似絹紗的江南,我不懂。我看不見那古樸的道路,更看不見江南的靈魂。
江南的路已經很老了,腳踩下去,便發“吱吱”的呻吟聲。一綹綹晚風吹冷了一片片石板路,江南潮濕的天氣籠罩在我身上。房子已然發出了木頭浸水了的濕氣,嚮往在裡面的我襲來。家裡的家具門,就像掉了牙的老人,使用時,發出奇怪的吶喊。地板上開始出現了霉斑,一股霉氣考試刺激我的口鼻,刺進我的心臟。
我知道,江南,很老,老到已經無法承載我的心了。
我就在江南這么活著。對外界充滿了期待,對江南充滿了忍耐。
就是這樣的一天,我終究還是等來了。一次機會,讓我有機會飛往北京,感受那裡的陽光,那裡的璀璨,那裡的奪目。
那天夜裡,我夜不能寐。從床頭起來,隨手掀開了一本書。一篇詩歌映入眼帘。名字大概是雨巷,我只是記得有位丁香般的女子撐著把油脂傘走在雨巷裡。一股江南的味道,似從我的心底油然而生。江南的水,樹,山,雨混雜在一起。在我內心最柔軟的騰空而起。江南的月照在了我的心上,將江南地方的味道含在我的腦海中。這種味道似乎是一種力量,驅使著我的心,用心再看看他,江南。
我披了一件衣裳,聽著江南的味道邁開了步子。石子路整齊的鋪著路面,青色的鵝卵石打著迴旋,與旁邊的石子們,安詳著月光的普照。一絲絲雨打在石子路的身上,打在我的身上,江南的雨絲此刻好像有了靈性,揉進了月光,吸進了花香,再浸入我的皮膚,那是一種少女的柔美,酥了你的全身。我似乎明白了江南的雨。
江南的雨打濕了我的雙眼,而腳下的那對眼睛卻更清晰了。我的腳認得路,帶著我走進一條小巷。巷子裡的深處,傳來了悠悠的打鐵聲。遠望去,那一盞燈光在雨中里照的朦朧。鐵,不再粗魯,不再冷血,只是悠悠的唱著自己的聲音。風起雲卷,我在雨巷裡並沒有撐起油脂傘。風,將雨拉成了一片斜面,就像少女梳在了一邊的長髮。巷子裡散花香這時傳來出來。花巷不怕巷子深,帶著丁香一般感覺,送到了這裡。小巷一時聽風雨,深巷傳來丁香花,原來丁香一般的少女在這裡啊,我懂了,雨巷。
第二日,我再次帶著記憶尋找。那一條條老街里,賣著各種早點,炊煙飄在剛下了一夜雨的屋檐上。茶葉蛋,南方人的蒸饅頭,剛炸的燈盞糕......水煮的養活著一條老街上的人們。老街里只有一台公用的電話,長長的拉著電線。旁邊的竹椅上,是位翹著二郎腿的老頭,耐心的謳著自己的腳趾甲。庭院裡,總有一桌在打著撲克,用發黑的茶具壓著發倦的紙幣,激情四射的,操著口音的打著牌。日子悠悠的再這裡打了個鏇,繼續流下去。
老街很窄,我覺得側著身子走。回到家,母親急忙接一把嫩韭,摸摸雞的屁股。那一把韭菜,炒得直香如骨髓,再也無法忘記。鄰居們這時送了一把茶葉,母親提了一壇自家釀的酒,與鄰親手摘的菜淡起了家常。吃飯時,大家都將飯桌擺在子外,老街更窄了。人行道過,不是撞了那家的酒,就是碰了這家的湯。而走老街的人,都有交情,還沒走到,便被這家拉走去喝上幾口。
咳,江南的老街,我知道了。
看著江南,我想,我該記住她。其他,美,就在我們的身邊。
我好似愛上了我的江南,愛上了江南額每一條街,每一塊石板,每一戶人家。因為我的靈魂記憶已經注入了這片土地里。耳邊似迴響著汪峰哪沙啞的聲音;我在這裡迷茫,我在這裡彷徨,我在這裡活著,也在這死去。
我知道,這就是我該值得去明白的,這就是美,而美要用心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