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子愷

訪子愷故居,印象最深的不是滿柜子的書畫,也並非那屋裡陳列的先生的遺物,更不是那恬靜的大院和散落一地的枯枝敗葉,而是屹立在院中央的,豐子愷先生的雕像。

雕像上的子愷先生很愜意的坐在竹椅上,表情很放鬆,若不是他削瘦的臉,我或許會以為他是“無懷氏之民歟,葛天氏之民歟”了。

他長得很和藹,與同是“五四”文化運動文學家魯迅不同,子愷先生看起來是慈祥的,是溫和的。而魯迅卻是一面嚴肅之氣,即使笑起來也讓人寒顫。也許就是因為如此吧,我覺得子愷不像漫畫家,倒是像極了一位教師。你看,那整潔的衣領,擦得雪白的鏡片,不都是教師的標誌嗎?

說也奇怪了,第一次見子愷先生的照片,我竟把他誤以為是齊白石了。或許是他們相同的職業和白花花的鬍子亂了我的眼吧。可子愷先生的卻要瘦一些,但誰又知道,那飽經風霜的身軀之下,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

子愷先生的命運也真是夠坎坷的了,他的畫技不錯,甚至是中國漫畫的創始人,只可惜生在了戰爭年代。由於社會動亂,他無法專心致志於漫畫,到最後,1937年末,他苦心經營的緣緣堂被侵華日軍炸毀。精神支柱沒了,子愷先生憤不能消,乃作《還我緣緣堂》。又作反日本漫畫:《漫畫日本侵華史》。為避時難,隱居俗世。緣緣堂雖毀,但他卻也因禍得福,在悲痛與仇恨的共鳴曲中,他提筆創作,奮筆疾書,最終成為了一位偉大的新文化運動啟蒙者。致使我們在賞析他精湛的畫藝時,也無不感嘆他高尚的品質和愛國精神,從他的畫裡,我感觸到了人生與歷史,現實與童稚。

舊歷史的腐敗,使後人們無法成為世界的寵兒,明清時期遺落的傷疤需要他們去撫平。於是,豐子愷先生“站”起來了,在茫茫人海中“站”起來了。如果魯迅是用文字去療愈人心,那他就要用圖畫去薰陶人心的最深處!去批判那些不肯“站”起來的人們!他痛恨舊社會的反動統治,用美術創作來表示他的正義感和鬥爭精神。建國後他為社會主義文藝事業忘我地進行勞動,熱情歌頌了中國共產黨,歌頌了社會主義。他雖然做到了,卻在生命最後的十年留下了永久的遺憾,為了革命鬥爭,他不顧“四人幫”的迫害,堅持作畫,並且從事翻譯工作。他奮鬥,卻不幸患上肺癌。於1975年7月15日,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最後,我只借用讚頌魯迅先生的話來同樣讚頌他: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