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薄荷色的時光

不知在何時養成了仰望星空的習慣。每當太陽的餘暉走近地平線時,我無論在做什麼都會停下,走到樓後的空地靜靜等待夜幕降臨。

夜沒有白日的明媚,但正因為沒有陽光的照射使它保留了獨屬自己的神秘多彩。隨著時間的腳步,最後一線金黃終於隱去,屬於星辰的時間真正到來。黑色的夜如天鵝絨般柔軟,但不同與白晝的白天鵝絨,黑天鵝絨有種高貴,神秘的美。繁星同鑽石碎碎的散在星河中散發著自己微弱的光芒,並給黑天鵝絨添了份與世無爭。勃勃生機的春,也比不上此刻星空的美好。

脖子漸漸酸痛,我只好低下頭輕揉。不覺間手的觸摸讓我錯亂了時空。手的動作更加輕柔,並帶上了種薄荷的清涼,耳畔也想起了個清涼的聲音:“雖然星空很美,但你也不至於看到脖子疼都不停下來吧。再說你又不認識它,它再美你也看不到深處。”

我無所謂的笑笑:“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只要它美就好了。”她停下了動作,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啊,還真是的。走吧。”我拉住她的手,那隻手的溫度永遠同它主人的聲音清亮:“公園也看夠了,接下來是超市!”薄荷色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你還真是什麼時候都忘不了零食。”

周圍的景物迅速倒退,在一個充斥著陽光的教室中止步。我坐在坐位上,手裡拿著剛發下來的數學試卷。紅筆描繪的分數下是一個悲慘故事。薄荷般清涼在身後流淌著:“你這成績都可以拿去寫《悲慘世界》了。”

我轉過身,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安啦,安啦。我爸媽不會揍我的。”她給了我一個爆栗,臉上的表情顯示:他們不會打你,我會。我暗笑,能讓文文靜靜的她動手打人的人也只有我吧。清涼的聲音中夾雜了些許不滿:“你的成績上不去都是因為你這態度……”

後面的話漸漸模糊不清,周圍的景物再一次倒退,並在一個雪白的候機場旁駐足,這裡有的是強顏歡笑的我及眼淚盈眶的她。我保持著原來歡騰的模樣給予她安慰,忍著內心強烈的不:“吶,到了國外後一定要好好的啊。要定期和我聯繫,讓我知道你還沒有忘了你在大洋這端最好的朋友,琪。”“雪,你也是。”她微笑,卻落下了眼淚。

時空終於被理順,我看著手心,那些被我抹去的薄荷般清涼的淚似還停在手裡。兩年了,我在這裡生活的很好,薄荷色的你在那邊也是吧,琪。